盛灿轻轻皱眉,再抬眼却和孟弥远对上了眼。
来得正好,我们正聊你呢。
盛灿扫一眼应声转头看他的宴川,有些错愕,聊我什么?
周雾庭终于将自己从孟弥远身上撕下来,但他下一秒又将手塞入了孟弥远的十指之间,然后状似不经意地冲宴川的方向努努嘴,聊我怎么和你认识的。
周雾庭是在暗示他,宴川在主动问有关于他的过去。
盛灿感觉到身上有一道视线,火热滚烫,似乎是要将他整个人剥开,然后看透他。
盛灿瞥开眼,笑了笑,多少年前的事儿了,今天下午都干什么?
他也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和宴川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话题被他的话转开,盛灿仍然能感受到那道视线在自己身上打转。
但他不想理。
节目的流程早早地便发给了他们,但大多数只是随手一翻,看过就算,并不会特意去记。
孟弥远细心,他想了想答:山顶上住着几户老人家,我们应该都要爬山去送东西。
盛灿也笑:说不准还要比比,赌注就是晚饭。
中午的比试直接决定了住的房子,这事实在太过突然,让几人心中都有了戒备。
这下节目组一有什么操作,都会被放大揣测。
周雾庭闻言霎时大叫:不能吧?我没爬过这样的山啊。
周雾庭生于长于国外,热爱极限运动,爬的向来都是陡坡,这样纯天然而曲折的山路,他是从来没走过的。
周雾庭又把视线转到一旁若有所思的宴川身上:宴哥,你爬过没有?
宴川扯出一个笑。
他视线凝在低着头表情不复方才开心的盛灿身上,爬过。
齐城大学位于齐城教区,小半个学校都在山上,教学楼建在山的缓坡上,另一边是急坡。
那时候政-府为了提升大学生体质,硬是要求每个学生期末加考一个跑步。
盛灿向来懒,能少做事就绝不多走,再加上他整日就将自己闷在小房间坐着写东西,体质自然稍差。
为了防止期末挂在跑步上,盛灿特意要求宴川监督他锻炼。
宴川当时二话不说,每天定时定点,太阳起了他就必起,再夹带上一个盛灿,然后去爬齐城大学山那边的急坡。
宴川打量过,这座山里的路不会比齐城大学那座山更难走。
宴川抬眼,看着盛灿,眼神逐渐幽深。
他记得,盛灿虽然每天发誓自己会锻炼,但锻炼的时候该耍赖还是耍赖,他会爬到一半,然后蹲下来,看着宴川。
等宴川伸手签他,他就会刻意压着嗓子说:哥哥,抱。
盛灿嗓子天生就是用来唱歌的,抒情时候带着低哑,该高的时候高,该低的地方低。
宴川沉迷于从盛灿口中说出的每一个称呼,不管是哥哥,宴川,或者是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