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灯光暧亮,两具裸体都缠绵在一起,衣服被扔得遍地尽是,都要进行下一步,他蓦然一声喊停,也难怪孜桐会生气。
华哥被仇敌开了一枪,幸得也没出什么事,在医院修养几天就行。像他们混黑多年,积累的仇敌可不少。
张炽走出走廊,靠在墙边,叹了口气,低着头点燃了一根烟。沉华对他而言,如父如兄,这种有难必然赶到的习惯,真是深入骨髓。
十几年的习惯,改也难改,他也没打算改,他欠沉华的,估计得舍命才还得上。他拿出了手机,心里有些打鼓,要是孜桐生气了还得想法子怎么哄。
想着,他还是忍不住给孜桐打了个电话。
今晚的生意较淡,孜桐随便收拾下就早早回到家,疲倦地坐在沙发上。他躺在沙发后背,若是若非地看着天板。他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把自己练就一个心如有风不起浪,冷静寡言的人。
可偏偏,现在的烦躁逐渐占据了心头上,如藏着的南棘蛇呼之欲出,像要噬人于黑暗之中。
他抿着嘴,站起身走过去厨房,拿起杯子倒了杯凉水喝,再猛地摔回桌子上,把眸底的凉意逐渐掩盖。他的确生气,恼怒的是事情的发展没有按照预期的轨迹进行,像有把握的事却被途中截胡,他对这种无法掌控的陌生情绪感到深深的厌恶。
自张炽出现后,这种情绪屡屡的发生,他需要扼制,他想要掌控回这一切。
他是个自私的人,他不否认。
蓦地,沙发上的两部手机同时响起,孜桐走了过去,沉静地停在原地数秒,他才拿起一部手机按了接听,并把另一部调为了静音。
孜桐先发制人:“沉华那事是你做的吗?”
男人愣是两秒,嗤笑一声,“沉华的仇家可不少,我还帮了你一把,这么误会我,真让我伤心。”口头说的伤心,可听得像调侃较多。
孜桐重新坐回沙发上,垂着眼看着夹在沙发落的手机,从屏幕上显示的来自“我老公”的未接电话到慢慢暗了。这个名字的备注,是被张炽强行改的。他把手伸过去,指尖往屏幕上下搓,就是没打算接听。
“帮我?”
男人笑道:“当然,有人买了沉华一条命,幸亏我手下发现,才让子弹射偏、”他轻声着,带着一股像阴森空洞传来地轻笑,“沉华的命是你的,别人自然不许碰。”
孜桐嗤笑,“那我还真感谢你。”
“不用客气。”
“你打算什么时候行动?”
男人停顿了一下,耸耸肩道:“我还以为,你把我俩的事给忘了。”
“我没忘。”
“不着急,我还没玩够。”男人说着,优雅的声音带了丝狠劲,笑了,“更何况,我还真怕你舍不得下手。”
“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孜桐冷眼,“沉华是沉华,张炽是张炽。”
“行、”男人继续说:“我发现了一点好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