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许久没用这种语气说话了,季深秋本能一颤,却没有觉得害怕,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害怕什么呢,他忽然觉得,人有时候一无所有居然是一件好事。
他收回手,坐在地上说:“想上厕所。”
“那你怎么不叫我?”
程煜行有点生气,他是把自己当作摆设吗,明明都走不了路了,却还是不愿意让自己扶他一把。
可随之而来的又是绝望般的难过。
季深秋彻底把自己推开了。
他居高临下的站在那里,看着坐在地上的季深秋,眼睛蒙着纱布,腿上还缠着石膏,一副脆弱的仿佛一不留神就要破碎的模样。
心脏像刺了无数根针那样痛,却怎么也拔不出来。
季深秋没吭声,程煜行一边扶他一边带着愠怒抱怨:“你是哑巴吗,也不知道说一声。”
季深秋一怔,随后缓慢开口:“你不是很喜欢吗,我瞎了,不能走了,哑巴,彻彻底底变成一个废人,任你宰割。”
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
程煜行听他这么说,心脏又被挖掉一大块,他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和从前没什么变化,依旧穿着熨贴整洁的衬衫,松垮的睡裤,眉宇间英气俊朗,而怀里的人头发长了些,别在耳后,那双漂亮的眼睛被纱布遮起来,他的嘴巴有点干,发白,皮肤也几乎是病态的白,他一条腿上绑着石膏,另一条也虚虚晃晃。
那个曾经坚韧,温柔,眼睛发着光说好喜欢他的男人,此时此刻颓靡不堪,连说话的气息都虚无缥缈,整个人仿佛一不留神就会被风吹散了,再也抓不住。
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吗,是的,都是因为自己。
他扭曲而变态的爱,他疯狂的,想要彻底占据这个人的人生。
程煜行握着他细瘦的手腕,已经细到两根手指就能完全捏住,他叹了口气说:“对不起。”
程煜行扶着他的肩膀,单手帮他扯掉裤子,伸手握住了他柔软粉嫩的阴茎,在触碰的一瞬间,季深秋后背一麻。
尽管程煜行每天亲吻他,偶尔会抱着接吻,但他们许久没做过了,他的腿不能动,身体不便,季深秋也没有自己弄过。
他的身体被调教的太过敏感,以前经常没日没夜的做爱,而这段时间一直被放置的情欲在这一瞬间被点燃。
程煜行搂着他,一只手握住他的阴茎,贴近他耳朵低声说:“尿吧。”
“你别……我自己来。”
“怕你尿到外面,我帮你。”
他不知程煜行是不是故意,还用指腹在精囊上碰了碰:“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