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名博没有想到事情如此发展,帮着解释,男人似有若无地看了他一眼,又对傅奕说:“不要为了一面之词冲动。你确定你知道的就是对的吗?”
周青意的头发、衣服都结了冰,又在暖气充足的室内化成了水,整个人都湿漉漉的。
他没有换的衣服,只在外面加了一件干的外套,遮住了湿透的衣服,勉强不那么狼狈。
但他依旧在克制不住地发抖。
傅奕的叔叔训斥傅奕到了一半,注意到他的异样,顿了顿,把身上的外套解了下来,递给了他。
傅之齐并不知道周青意没有换衣服,只以为他是冷。
后面傅奕道歉的时候说的什么,周青意已经不记得了。他只记得那件大衣上有被太阳晒暖的木质香味,一暖就暖了他好多年。
二十三岁的周青意又一次攥紧了风衣,埋首进去,深深吸了口气。
一点气息也没有。
乌龙茶香里有极淡极淡的白桃味,只有被沾满信息素的衣服笼罩时,才能闻到。
那时周青意太小了,没有分化,对信息素只有模模糊糊的一层感知,和beta一样。
而等到他分化那天,这件衣服已经一点气息也没有了。
但周青意还是把它盖在身上,痛苦地颤抖着,在湿冷中臆想温暖,清楚地知道命运滑向了另一个轨道。
第15章
周青意觉得傅之齐很不对劲。
吃饭的时候,傅之齐莫名看着他不动。周青意以为嘴上沾了酱,抹了一下没抹到,问傅之齐怎么。
傅之齐如梦初醒,移开视线。
傅之齐刚刚居然在走神。
周青意忍不住想,是因为我,还是我只是恰好在他视线里?
周青意之前被假性发情折磨的时候托管家买了一袋冰棍,虽然现在发情期过了,但干燥的暖气熏得他头晕,周青意就在一楼开了一根,慢慢地嗍。
傅之齐下楼刚好看到,居然叫他要吃就好好吃,语气还有点严厉。
周青意含住冰棍下方的一角,把融化的糖水吮吸走了,冰棍上边又有沿柱身流淌的新的水,他只能把冰棍横过来,一一舔掉,然后咔擦咬掉一块,被冰得不住吸气。
他都这样配合了,傅之齐竟然还停住了,说,你是小孩吗?
周青意委屈极了,呛道,你不就当我是小孩吗?
他不就是逼傅之齐上了个床,他蓄意引诱是不厚道,但是也不至于对他这么冷淡这么凶吧?
傅之齐像是被他噎住了,默不作声地上楼了。
周青意又后悔了,但是为时已晚,只能孤独地把冰棍咔擦咔擦地咬完。
傅之齐被呛这一遭,一个晚上都没出现。周青意在一楼坐到九点,叹了口气,觉得应该等不到傅之齐再次下楼了。
没想到十点的时候,周青意的房门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