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园丁老爷爷,还有俩保安大叔,贺子兴晃晃小酒杯,有点嫌怨的这玩意儿太小喝不过瘾,解释着:他们都不在我家里住,上完班就走了,我妈退役后干的是翻译,家里的书房就是她的工作室,人太多会影响她工作。
也是,史溟笑笑,看了贺子兴一眼:有你一个这么能闹腾的就够了。
是啊,贺子兴直接把那小酒杯放到一边儿去,对嘴喝着:所以我出点啥事儿都不敢往家跑啊,我得上外边躲阵儿不让我妈看见我哪伤了残了才行啊。
你妈有你这个儿子,史溟顿了下:她肯定很幸福吧。
哎呀!我可是人见人爱的小太阳啊!贺子兴在心里大喊,那你跟我在一块儿好不好啊!你跟我在一块儿!我也可以让你很幸福啊!
我妈这是第一次,他主动跟贺子兴提自己家的事:我就见过她一次。
是改嫁了吗?
史溟身上背负了太多,贺子兴有点紧张的看着他,他已经尽量避免触及任何关于史溟过去的事和他敏感的地方,可他发现无论他提什么,都会把史溟引回到他无尽悲苦的过去。
可能吧,史溟习惯性的伸手去兜里摸烟:但跟我没关系了。
那笔钱够那个女人挥霍一辈子了,要是她知道自尊自爱,可能抛掉过去,嫁人过正常日子,要是还习惯去傍大款投机取巧去敛财,那他也管不着。
喝果汁儿!贺子兴坐在对面瞪他:吃饭呢,你抽什么烟!
史溟笑笑,又把烟放了回去,给自个儿倒了杯桃汁:那听你的。
这还差不多。
贺子兴知道史溟这臭毛病,一想事儿就抽烟,他不想老看他那种要死不活颓丧样儿,他想让他多笑。
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吃饭了?史溟抬头问着,有事儿?
啊?啊!贺子兴偷瞄史溟半天了,一见史溟看他,立刻端正好了,弯眼笑着:哥,你还记得张乐吗?
不记得。
什么乱七八糟的张乐李乐刘乐!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
他眼里脑子里心里只有坐在他对面冲他弯眼笑的贺子兴。
贺子兴贺子兴贺子兴!
史溟隐匿在阴影里,沉眼肆无忌惮的窥伺着坐在他对面明朗发光的人,就像潜伏在暗处紧盯猎物的黑豹,眸底觊觎中,尽是索取掠夺的贪欲。
贺子兴的脸型很正,眉宇桀骜入骨,气质狷狂潇洒,一看就是性情中人,真性情的人,大多天性纯真烂漫,现在贺子兴喝的有点多,笑起来整张脸都红扑扑的,好像嫩白玉瓷上了一层淡色的彩釉,又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