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出现在你面前,你很烦吧。”
像是有心电感应似的,徐霁雨一边把冰块包在纱布里轻轻覆在陈泊锦的右脸,一边闷闷地开口。
意料之中的没得到回应,徐霁雨也不气馁,接着小声说话,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
“我真的不知道你的伤......我不会欺负你,也没有什么圣母心,我只是......”徐霁雨说着说着觉得有点难为情,尤其是当你倾诉的对方是块冰山。徐霁雨抬起头,却装上了陈泊锦晦暗不明的眼眸,似乎在盯着他沉思。
“只是什么?”
陈泊锦的声音很低,是少年变声期后特带的那种淡淡的沙哑,隔着五公分的距离,听起来更是悦耳。
“只是想跟你做朋友。”
徐霁雨选了个折中的说法,做朋友至少不会错吧?陈泊锦听了他的话,歪过头盯着他的眼睛,那眼神很有压迫感,像是能直直看到他心底,索性他并没反驳,很快就收回了目光,似乎徐霁雨想跟他做朋友这件事与他无关。
“其实,我想过给你三个机会的,”徐霁雨心虚地低头,似乎在和朋友细数自己的心路历程,没人搭腔,他也能自己说下去,“第一次你没看我,第二次你赶我走,我就想,第三次你要是还不理我,我就......”
“你就怎么?”
徐霁雨说着说着就没了声,倒是陈泊锦似乎来了兴趣,挑着眉问他。
“我就,再接再厉呗。”
带着寒气的冰块敷在脸上的一瞬间,陈泊锦听见了这样一句话,他转过头直视徐霁雨的眼睛,却发现那双眼睛笑得像一座弯弯的桥,陈泊锦失了神,他觉得徐霁雨一定是小时候被糖水浸过,不然怎么会这么.......他说不出来形容词,只觉得心里像被小猫的爪子轻轻挠过,有点新鲜,又有点恼怒。
他也给了徐霁雨三次机会,陈泊锦想。第一次自己没理,第二次自己放过了他,第三次他像只兔子一样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浑然不知落尽了猎人的陷阱,自己不打算放过他,这是他自找的。
第10章
徐霁雨很久没有和人聊得这样投机,原来眼前这个叫秦逸的男孩不过二十岁,正在国外上大二,只不过暑期放假回国,就被家里人赶来应付陈远行的生日宴会。秦逸很擅言辞,讲故事的时候声情并茂,他讲自己和伙伴在澳洲的盘山公路冒着雷雨开着车飞驰,徐霁雨听着听着就入了迷。
“那一天雨下得很大,雨刷都挡不干净的那种,但是我们一车人就是很兴奋,车厢里放着摇滚,我们都觉得自己的生命会永远停留在那条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