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用变声器。晏恂下颌线绷紧,手指紧紧蜷起,骨节泛白。他对声音听起来尚且镇定:“谁知道真假?”
对面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男人小声道:“扶他起来!”
手机似乎被转移,急促的呼吸声窜入听筒。“说话!”男人在对面说。
没有人声,呼吸声占据了晏恂的耳膜和他的全部注意力。半晌,传出一声虚弱的气音,像是喉咙干哑到发不出声:“哥......”
晏恂猛地一怔。
“听到了吧?”听筒远离,紊乱的呼吸骤然被男人的声音取代。
“位置。”晏恂寒声道。他的目光骤冷,死死盯着一处。
男人报出一个地名,挂断前还不忘威胁他不准找警察。
晏恂用力攥紧了手机。
“晏总?”秘书在外敲了敲门,“我进来了。”
晏恂一言不发。秘书开门的一瞬间,被晏恂铁青的脸色吓了一跳。
“晏总?”秘书忐忑地叫他。
晏恂他从办公桌后起身,沉声说:“文件放着明天处理。我有事先走。”
秘书诺诺应是。她还没见过晏恂这副样子,平时的晏总虽也不苟言笑,却从没有过这样狠厉的表情。
什么人动到晏总头上来了?
晏恂坐在车里,车窗大开。灌进来的冷风勉强冷静住他的思维,晏恂查了一下男人报的地址,是个郊外的废弃工厂。
他冷着脸,忽地皱眉,手指停在手机屏幕上没有继续滑动。
晏岑安怎么样和他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不找晏明国?
杨燕的儿子,值得他费钱费力?
可晏岑安那一声哥,明明很小声,很微弱,却确确实实砸在他心上,仿佛一下子勾起了前十八年里他们之间若有若无的纽带,避无可避地把两个人捆绑在一起。
少年从小到大不同阶段的模样他似乎都能回忆起,从幼稚到青涩,哪怕自己从来没注意过,他对自己的笑好像一直没变。
操。
晏恂低骂一声,发动汽车,轰然开了出去。
败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