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教授吧。”路寒山语气带笑,重新倒了杯咖啡走来,避开阳光,他刚才一瞬间带给安景文的“出乎预料”散去,回归平常,而安景文没来前,路寒山在学校论坛上的热度一直不低。
安景文接过咖啡,笑着点头:“是我。”同时给路寒山的整体印象打了个及格分,严苛的要死。
“您跟我还是一个院的老师,以后大家共同处事,还请多多包涵。”路寒山伸出手。
这个动作有意思,安景文不喜欢跟人直接触碰,可他发现路寒山手指还挺漂亮,可能是在窗户边站久了,指尖被冻得微微透粉。
路寒山终于察觉这位看起来好相处的安教授实则一点儿都不与人亲近,正要收回手,就被轻轻握了一下,抬头就看到安景文抿了口咖啡,笑意和煦:“好啊,我初来乍到,遇到麻烦事请教路教授,您可不要嫌烦。”
如同上等的羊脂玉,手感美妙得难以形容,路寒山望着安景文,轻轻点了下头。
这怎么不是个Omega?
路寒山是个信息素一般的Alpha,一路走来应了他的名字,满目寒山,路途坎坷,七岁的时候父母出车祸没了,他被丢给爷爷抚养,过的都是悲剧苦情的老套剧本,考上墨城A大后爷爷了了一桩心事,也走了,自此路寒山彻彻底底一个人,打光棍打到现在,如今三十三了,眼角爬上细纹,却没什么成家立业的打算,只能说环境对一个人的印象非常大,若路寒山年幼时父母健在,过的是家庭和美的幸福生活,可能对婚姻还有些想法,可这一路走来亲人一个个离世,只剩下他,这就叫路寒山觉得一个人也挺好,不必纠葛,不必失去。
两人都是话少的人,没什么可聊的,安景文坐下喝咖啡,路寒山就开始整理课件跟资料。
他们所在的院系主要研究的是基因工程,涉猎的范围很广,路寒山的桌子跟安景文的静静相对,就隔着一张透明的遮挡板,一般人在安景文这个位置是看不清内容的,但路寒山笔下的字迹在安教授看来清晰无比,清隽有力,还真是手写的,安景文觉得挺稀奇。
“练过?”安景文忽然出声。
路寒山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安景文问的是自己的字,点点头:“嗯,平时无聊就临摹字帖。”
安景文点评:“老古董。”
没礼貌的说辞,但因为安景文的笑意太具迷惑性,感觉就像打趣朋友一般,于是路寒山也没放在心上,继续手头的工作。
几天相处下来,路寒山对安景文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他不知道安景文的信息素到底如何,但看起来……也就是普通水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