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停留,即使很克制,却也很难在这件事情上做到庄重。他会先揉一揉宗骋野的小腹,在宗骋野用力收紧|小腹展示腹肌时,纵容地、奖励一般地吻他的耳朵。
宗骋野的呼吸蓦然沉重起来,睫毛小幅度地颤抖。
再往下……
门铃倏地响起,惊雷一般炸响在宗骋野悠闲又让人脸红的梦里。
宗骋野瞪大眼睛,有点恼怒地喊,“路小辉,你要是再落东西就别拿走了!”
门铃安静片刻,再次锲而不舍地响起。
宗骋野磨磨蹭蹭地裹紧大衣踱到门口,拉开门有点气恼地说:“还有什么没拿,一起拿了!”
然而话还没说完,声音就像结成冰渣子一般碎在空中。
宗骋野撑着门呆愣地抬起头。
罗璧靠在门口低头看他,头发很乱,大约是宗骋野第一次没有见到他一丝不苟的样子。他没有穿大衣,像是立马就赶来了一样。垂眸看宗骋野时,面色略有疲惫,眼睛又深又亮,哑声问:“还要想?还有什么可想的?”
宗骋野失语了一般,抬头看着罗璧,眼里蒙上一层湿漉漉的雾气,委屈地酸了鼻子,半晌才抖着声音喊:“叔。”
“叔。”
罗璧不说话,看清宗骋野穿的是什么,还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他眸子一沉,手里还抓着的东西一概扔到地上,弯腰勾着宗骋野的膝盖和后背把人腾空抱了起来。
宗骋野被人抱在怀里,松木香气救命一般涌|入他快要窒息的大脑。他埋首在罗璧怀里,很不确信一般地连声低喊,“叔。”
“叔。”
“叔。”
“……”
他被从空中轻柔地放到床|上。头触碰柔软的枕头,灯没有开,罗璧撑在宗骋野上方,两人隔着一汪月色。
罗璧呼吸很轻,声音却哑了,“睁开眼睛。”
“叔。”宗骋野只会叫。他不敢睁眼,他害怕一睁眼罗璧就消失了,他抗拒地闭紧眼睛,只有泪水落珠般沿着面庞滚下去,洇湿|了枕头。
罗璧胸口一疼,突然觉得万般后悔。
他抬手要擦掉宗骋野的眼泪,但是泪珠总是不间断地往下砸,滚石砸在罗璧心上。
罗璧擦不干净,就只能吻。
只能吻去眼角溢溢不断的水渍。他吻不够,又亲宗骋野颤抖的眼睫毛,亲他发光的鼻尖,嗅他窝藏起的耳后。
宗骋野动情,可他依旧睁不开眼睛。
罗璧的吻完全没有情|欲,只是近乎虔诚地怜惜一个理应被捧在手心的珍宝。
直到大衣衣襟完全散乱,露出他在月光下白璧般的胸腔。罗璧摩梭他的耳后,揉|捏他的后颈,同他几乎每一寸皮肤亲昵,却迟迟不肯吻他的嘴唇。
宗骋野抬手搂住罗璧坚实的后背,索求一般地抬起头,像刚出生寻找奶乳的小狗一般四处寻觅,在毫厘之间索吻。
神经紊乱,呼吸滚烫。
罗璧吸吮他的鼻尖,刮蹭他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