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都存在意外,尤其是极限运动,运动员确实是拿着性命与竞技事业做斗争。但车手要做的,不是增加危险,而是应该最大限度地避免危险。

比赛成绩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运动员本身。

费边越想越是胆寒,他的心脏如同被无形的压力束缚,无时无刻不为次心惊。

如若再不对简行的思想加以制止,简行的下场必然是毁灭。

洗完澡后,简行擦拭着头发大步流星走出。

他的心情并不算好,或许可以这么说,糟透了。

简行很少会有这样的心情,他一直觉得,所有事都是无关紧要的,不会成为阻挡自己的碍脚石。哪怕出现了拦路石,他也会硬着头皮迎难而上。

最差的结果就是失败,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并不是输不起的人。

可这一次,他确实感到一股深深的挫败感。

为什么?

简行想做好,他想获得好成绩。他知道车队的人日日夜夜为他们调试赛车、测试性能,成天与各种枯燥无味的零件、数据打交道。

这些工作人员夜以继日的付出,就是为了让简行和兰珩可以在赛道上快一点,哪怕只有0.001s。

回报他们工作的最好办法,就是拿到更多的积分。

简行不觉得自己有错,或者是,他不会觉得自己有错。

略有泄气地坐在沙发上,简行的双腿随意地打开,仰头看着洁白的天花板。

今天费边的话,确实伤到他了。

过了一会儿,车手休息室的门被打开,简行随意地扫了一眼,果然是兰珩。

这样的神情让简行有一股说不清的奇怪意味,兰珩似乎和平时一样,但又不一样。非让简行说哪里不一样,他又看不出来。

以前简行会认为,情侣之间互相猜着心思,尤其是读懂兰珩小表情这一系列的事,会让他感到有趣。他乐此不彼地这么做着,直到今天,他竟不想这么做了。

或许是,他想将这场乐趣暂时“搁置”,他现在很烦,烦到不想去照顾任何人的感受。哪怕是自己的伴侣。

兰珩身上的衣服是新的,说明兰珩已经洗过澡了。兰珩此刻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简行根本不用猜。

简行将头摆正,正视着前方,转移话题道:“摩纳哥的赛道可真难,不是吗?比模拟器中的要困难多了。但幸好,我们俩的成绩都还不错。”

没想到这个时候,简行在意的还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