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秘书很快想起这个声音属于谁，努力不让心中的讶异表露出来，淡定地叫了一声对方：“施总？”

电话那头的人没有再说话，下一秒，石秘书只能听到电话里头传来电话被挂断的忙音。

石秘书转身进了总裁办公室，跟顾钟鸣说了这件事：“顾总，施秩宗施总来了，说要见您，语气……语气似乎有点生气。”

听到施秩宗来了，顾钟鸣既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也没有露出不悦的态度，神色一如既往的没有太大的表情起伏。除了江白以外，大抵是没人能让顾钟鸣露出带有期待或者惊喜的神色。

顾钟鸣让石秘书亲自下去把人接上来，石秘书赶紧去了。

施家这个施秩宗施少爷可是一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他跟顾钟鸣算不上是朋友，但也不是敌人，就是普普通通的互相认识，双方都知道有对方这么一号人物。石秘书也不太确定之前顾钟鸣和施秩宗有没有正式碰面过，至少在他待在顾钟鸣身边的这段时间里，他从未看见顾钟鸣和施秩宗有过来往。

施秩宗这次过来，应该是出了什么事，让施秩宗这么直接地找上门讨说法。

施秩宗好歹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并没有在顾氏集团的前台闹出太大的动静，确定石秘书认出自己后，他就挂了电话安静地坐在等候区等着，直到看到石秘书匆匆下来的身影。

施秩宗没看到顾钟鸣的身影，冷不丁嘲讽了一句：“顾总好大的面子，竟然派你来亲自接我，还真是让人受宠若惊。”

石秘书能怎么办，当然是选择职业假笑：“顾总在忙。施总请跟我来。”

施秩宗从座位上站起身，冷着脸跟上石秘书。路上，石秘书试着旁敲侧击询问施秩宗来找顾钟鸣的原因，被彻底无视。

施秩宗一进顾钟鸣的办公室，眼睛就注意到那边的架子上摆放着一只明代青花瓷瓶，和整间办公室现代化的简明装修风格完全不搭，他本来就是有意来找顾钟鸣的不痛快，自然是直接开口嘲讽道：“竟然摆这么丑的花瓶，你的审美还真是令人担忧。”

石秘书心道：完了！

往顾钟鸣那边一瞧，果然，原本态度还算温和的顾总，现在整个人周身的气压瞬间变低。

石秘书偷偷吸了一口凉气，心里暗暗震惊：为什么施总你踩雷能踩的如此精准！

如果施秩宗嘲讽的是屋里其他任何一样东西，顾钟鸣都不会有太大的反应，可他偏偏拿那个明代青花瓷开刀，那可是……跟江白先生有联系的物品啊。

看到顾钟鸣身上的低气压，施秩宗根本没在怕，他扯了扯原本系好的领结，将它解松了不少，一边走向顾钟鸣，一边挽起袖子，整个人身上写满了不爽和找茬两个词。

顾钟鸣往石秘书这边看了一眼，吩咐道：“你先出去，没什么事别进来。”

石秘书有些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施秩宗这是想找顾钟鸣干架，他有些不确定地叫了一声：“顾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