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现在这个身体的身份,是有一位名义上的家人,也就是江别云的父亲江洛一。可是说到底,江白和他也不算真的熟悉,没法在心里把对方真的当成父亲,只是将江洛一当成比自己年长的长辈朋友。
至于本身江艺白的家人……
江白躺在床上,手臂随意搁在自己额头上,恍惚地想起自己原身份上的家人。
其实,已经不能算是家人了,毕竟已经断绝了来往。
在法律层面上来说,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自己也很久很久没有想起过他们。完全不知道他们现在生活在哪里,过的怎么样。
应该过的还不错吧,要是缺钱了的话,肯定会来找安肖闻,闹着让安肖闻给他们钱……
已经完全想不起父母的脸了,脑海中还留有印象的画面,就是他们两个人为了钱的事,在年仅八岁的他面前面红耳赤地争吵,甚至大打出手,完全不顾他在一旁被吓得哇哇大哭。
以前他们俩还经常找自己要钱的时候,安肖闻不止一次地跟江白说,生在那样的家庭里,小白还能这么活泼开朗真是太好了。
江白惆怅地从思绪里回神,他是真的不太会处理长辈那一辈的关系,完全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顾钟鸣的父亲。
“……我能不去吗?”
“为什么?”
“当然是还没准备好啊!”
江白仰头扶额,他到现在为止,完全没想过见家长这个问题!
顾钟鸣的父亲……会是一位什么样的人呢?
江白脑海里浮现出一位与顾钟鸣冷酷面容一般无二的中年人形象,板着一张比顾钟鸣还冷的脸静静地打量自己,那双眼睛就像X光扫描一样,将他从头到尾扫描剖析一遍。
嘶……害怕!紧张!
顾钟鸣耐心跟江白解释着:“也就是小见一面,吃顿饭,你要是觉得拘谨,晚上我们可以不留宿在那里。我爸……我也不敢说他人很随和好相处,但他挺喜欢你的,你可以考虑一下,我给你几天时间考虑,在周一前给我答复就好。”
不得不承认,顾钟鸣的声音对江白就是有一种魔力。
江白叹了一口气,还是决定先不拒绝,好好考虑过后再回复顾钟鸣:“总觉得你最近变温柔了。”
顾钟鸣为自己小声辩解:“说的我以前很粗暴似的。”
江白用笑掩饰尴尬,转移话题:“话说,维切斯那件事怎么样了?”
江白以前挺害怕维切斯的,光是听到名字就心里一冷,但是吧,经历过上次那件事之后,他发现自己突然就不怎么怕维切斯了。
怎么说呢,算是那件事给他带来的唯一好处吧,现在的江白完全可以非常平静地跟顾钟鸣提起维切斯。
“维切斯……”顾钟鸣似乎不是很愿意提到这个名字,但是江白想知道的话,他自然还是要说,“基本都已经找到证据可以定罪了,但因为他的国籍问题,他一直在争取引渡回国再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