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黎推门出来,用眼神问他:“怎么了?”
庄穆一脸冷酷无情,走到裴黎身边揽住他肩膀,把他往安全楼梯里面带。
这一层都是病房,人少,不用担心有人闯进来。
庄穆靠在墙上揉眉心:“你看见我妈带来的那个女人了吗?”
“看见了,助理?”
“相亲对象,趁机带来照顾庄周的。”
裴黎抿了下唇角,凑近一步,伸手按住庄穆的太阳穴慢慢转圈揉:“赶不走,是么?”
庄穆叹气。
裴黎也叹气:“等毛非睡醒了,我会跟他说一声的。”
庄穆抬手覆到裴黎手背上,往下拽拽,把下巴搁在他手心窝里,他抱怨道:“好累。”
裴黎再凑近一步,把怀抱给庄穆依靠。
上午十点多,雨下小了。
毛非睡得梦里全是灾难,醒来后不见裴黎,手背上的针管也不见了,他倒吸着满口凉气翻身下床,病号服松垮垮的,棉拖鞋也没有他的熊耳朵那么舒服。
他站到窗边,玻璃映出他糟糕又狼狈的形象,雨声淋漓听得他想尿尿,于是步履蹒跚牵一发而痛全身地往卫生间里挪。
洗手台的镜子比玻璃直观,这是毛非二十年来最鸡窝的发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