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自己画的差,那也是一种情绪的抒发吧!不然把这种喜欢和欣赏压在心底真能把他憋疯。
沈郁生这样想完再度上车,开了十多分钟到达殡仪馆。他直径路过石阶上抽烟的人,用手敲了敲王叔的房间窗户,问:“王叔,林景澄还在宿舍吗?”
王叔说:“在整容室忙着呢!刚送来具尸体,跳楼去的,脑浆嘣了一地。”
宋卓不动声色地听着,非常肯定沈郁生就是昨晚帮林景澄接电话的人。他回头去看,只注意到沈郁生高大的背影。
他也走到王叔窗口,问:“刚刚那人是谁?”
王叔移开报纸瞄一眼宋卓:“沈郁生啊!大明星你都不认识?”
宋卓摇头,不是他不认识沈郁生,是沈郁生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根本没注意。
王叔怕宋卓像早上那样冲到馆里胡闹,把窗口拉大一些,说:“我告诉你啊景澄最烦有人在馆里闹事,你敢踏进去一步我就叫保安把你抬出去。”
宋卓没支声,看着沈郁生的身影在拐角处消失,然后坐回去继续抽烟。
沈郁生不知道自己被人打听,心心念念全是林景澄。他手在裤兜里揣着,摸着里面的糖觉得空气都是甜的。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思春”吧!
但是给林景澄送糖,并不是来见他的好借口。还好他外套在林景澄这,来拿外套这个理由勉强及格。
整容室那边开着门,沈郁生离老远就能看见守在门口哭泣的老两口。他在距离整容室十米远的时候停住脚,决定耐心地等。
中途杨妙语出来一趟拿棉花,她都从沈郁生身边错过去了又硬生生折回来。
她双眼瞪得老大,指着沈郁生说不出话来。
沈郁生笑笑,下巴随意往整容室那么一点,说:“来找你师傅。”
“成!”杨妙语重重地点头,“我回去跟我师傅说一声。”
“不用。”沈郁生说,“让他专心工作。”
杨妙语拿完棉花回去还真就没说,但她嗯嗯啊啊地欲言又止,几次想说都被林景澄的目光打回肚子里。
“认真点儿。”林景澄给逝者做完头颅缝合让杨妙语把家属请进来开始上妆。
见家属进了整容室,沈郁生才走到整容室门口往里看。说实话,里面拉了帘,他隐约间才能看到林景澄忙碌的身影。
上次观看林景澄给周绍钧上妆的时候他心情悲痛,当时带着感激和敬佩看完整个过程,内心五味杂陈。
现在不同,他满眼都是欣赏。
林景澄举手投足都透露着对这份职业的热爱,他低头给逝者上妆的眼神清澈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