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离远点。段吹雨又离开他。
任衍方才那点怨气又溢出心头,烦得拽他的胳膊,生硬地拽回自己身边,硬邦邦道:再臭我还不是让你在我床上睡了一夜?
段吹雨嗅了嗅鼻子,仿佛立志要将任衍的怨气激到峰值,他莫名其妙问了句:你觉得我哥怎么样?
任衍纳闷: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觉得我不讨厌,那我哥呢,你觉得他怎么样?
很好。任衍说。
段吹雨抿了抿唇,一开口差点把任衍气死:你不是喜欢男的么,你有没有对我哥嗯动过心思?
他又爱脑洞,又不把脑洞捂严实了,有啥说啥,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一根筋的木头。
任衍脸上全然没了表情,瘫着一张脸,他已经不想言语,面若冰川,能冻死人。
这种问题也就这直男单细胞小畜生能问得出来了。
怎么不说话?段吹雨还好意思问他。
任衍从书包里拿出一件厚外套,扔给段吹雨,丢下一句你自个儿回吧,就径自离开了。
在那之后一个礼拜,任衍都没再搭理过段吹雨,课还是会来上,但除了授课内容其他一概不多言语,段吹雨受了冷落,不知是自己的迟钝冒犯了他,还自以为说中了任衍的心里事,惹得人家尴尬,所以脑子里那团蛛网越裹越乱。
任衍见他近来神游的频率有些高,猜测大概是因为那天的事,便索性对他说个清楚明白:你一天天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我对你哥没心思,你以为我见个男的就喜欢?
任衍一坦言,段吹雨果然安生了,仿佛了却一桩心事,脑中蛛网扯开,心情拨云见日,格外舒爽。
任衍冷着他数日,他知自己莽莽撞撞,问的问题不大妥当,便讨好似的要请他吃饭,吃日本料理。
任衍说了句不爱吃,无情拒绝了。
被拒绝的段吹雨心情陡然转变,一甩脸,心说你爱吃不吃,老子不伺候了,便大跨步上了楼。
情绪本就糟糕,结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许亚菲敲敲他房间的门,说有事要告知他。
许亚菲带上门,问:我刚刚看到任衍出去了,他今儿不留下来啊?
段吹雨坐在椅子上蹬了一下垃圾桶,没好气道:他留不留关我屁事。
怎么了这么大的火气?许亚菲拉了张椅子坐下,你这几天怎么有点神神叨叨的,是不是遇到烦心事了?
有吗?段吹雨眉头一皱,没有。
许亚菲笑了笑:没有就好。妈妈跟你说件事。
什么?
许亚菲双手交握,说得犹豫:你爸他要结婚了。
段吹雨一愣,下意识问道:跟那个女的?
许亚菲点点头:上次他来看你,跟我说了这事,本来那次就要告诉你的,他说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