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他去医务室。他对丁启说。
丁启招呼着屠蕾:屠蕾你带他过去,他不认路。
哎好。
屠蕾匆匆跟上,奈何比不上任衍的大长腿,跑着也跟不上。任衍背着个一米八的大男生照旧健步如飞,屠蕾被甩在后面,只能高声喊着帮他指路。
段吹雨软绵绵地趴在任衍背上,鼻间尽是肆意弥漫的乌木沉香,他爱极了这个味道,不由自主地往任衍的颈窝里凑了过去。
衍哥段吹雨懒洋洋地喊了一声。
任衍嗯了一声,气息不稳。
我鼻子疼。
任衍心一紧。
腿也疼,脑袋也疼。哪哪都疼。段吹雨的声音可怜巴巴。
任衍抓着他腿弯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哑着嗓子安抚他:一会就不疼了。
本来不疼的。段吹雨老老实实地说,脑袋在任衍肩窝里蹭了蹭,一看到你就疼了。
任衍的心倏忽一软,乱了方寸,他喉结滚了滚,深呼了口气,试图稳住自己狂乱的心率。
段吹雨不给他平复心绪的机会,步步紧逼,将他逼到死路:我听到你的心跳了。
很快。
跟亲到我的那天一样快。
任衍装傻,沉默地把人送到医务室,校医给段吹雨检查了一番,道:还好,没伤着鼻骨,就是血管破了。
校医让段吹雨坐正,用医用棉球堵住他的鼻子,手沾了点水轻轻拍打他的脸颊和额头,温声道:没事儿啊,别紧张,大小伙子流点血不碍事的,鼻骨没断就行。头晕吗?
有点儿。
一会不出血了,在床上躺一会。
谢谢医生。
今天运动会,这伤那伤的人很多,校医帮段吹雨处理完伤口就走出隔间去照看其他伤患了。
隔间里只剩下任衍和段吹雨两人,段吹雨脸上沾着干涸的血迹,任衍拿毛巾浸了温水,揽着他的脖子替他擦脸。
你坐这。段吹雨拍拍病床。
任衍看他一眼,依言在床边坐下。
你今天怎么会过来?段吹雨问他。
任衍轻柔地擦拭他脸上的血渍:跟同学一块过来的。
同学呢?段吹雨跟审犯人似的逼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