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扶着桌子起身,身形有些不稳,声音也沙哑:衍衍说你不爱吃巧克力,我就做了芋泥的,尝尝奶奶的手艺。
段吹雨笑道:奶奶我觉着您可以去开个甜品店。
老太太沉沉地笑一声:在家闲着没事尽琢磨这些了,那食谱还是衍衍给我买的。
老太太进了厨房,段吹雨咬一口油饼喝一口豆浆,低头看了眼手表。快8点了,吃完赶去学校估计8点半左右,为了来陪老太太吃早饭,他逃了早自习,不知道丁启会不会秋后算账。
一碗豆浆都喝见底了,还未见老太太从厨房里出来,段吹雨觉得不对劲,正要起身去看,就听见砰的一声响,是碗碟落地的声音。他忙跑进了厨房。
老太太扶着碗柜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
奶奶!段吹雨扶住她,您怎么了?哪不舒服?是不是磕到了?
有点晕。老太太有气无力道。
段吹雨直接掏出手机打120:我叫救护车。
救护车赶来时,老太太躺在床上连话都说不动了,赶到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只是疲劳过度,血压有点高,其他方面没有问题,段吹雨才彻底放了心。
原来今天是任衍姥爷的忌日,夫妻俩感情深厚,阴阳相隔近十年,哪能不思不念。老太太从昨晚开始心神就不大安定,折腾了一宿没睡好,又起早准备早餐,身体吃不消。
老太太精神恢复了些,躺在病床上挂水,段吹雨握住她苍老又温暖的手。
想衍衍他姥爷了,晚上睡不着。老太太弯起嘴角,面露疲色,还想衍衍他妈一个个都是狠心的,丢下我一个老太婆早早地走了。
段吹雨抓着她的手用力地握了握。
老太太慈祥地望着他:我看见你就高兴。衍衍看见你也高兴,我就喜欢看他笑。
段吹雨抿了抿唇,笑得眼角弯弯:我也喜欢。
段吹雨在医院等任衍的舅舅舅妈到了才走,回学校的时候语文开考已经半个小时了,要不是监考老师通融,他差点进不去考场。
段吹雨缺了半个小时,作文没来得及写完。他考试心态向来不错,语文没考好依旧从容自得,没有影响其他三门的发挥。
就是总分成绩不太好看,被语文拉低了整体水平,名次一下子从年级第一掉到一百名开外。
段吹雨近来心神不定,上课经常走神,一模成绩又急速倒退,先不论退步的理由是什么,丁启已经产生危机意识。怕段吹雨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丁启通知段吹雨,他准备去他家家访。
段吹雨上了这么多年学,从来没被老师家访过,闻之诧异不已。
躲不过逃不掉,最后约了个周六的日子。
是日,段习风站在穿衣镜前整理着装,极其重视这次家访。段吹雨躺在沙发上算日子,掐指一数,任衍应该早回来了。
段习风走到段吹雨身边坐下,说:肯定是为了你一模的事,你们老师还挺负责任的。你呢,怎么回事啊?突然之间退了这么多名,你坐升降机呢?这么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