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送了块表,价格不菲,谢舒扬以前也是见惯了好东西的,看一眼就不愿意收,他盖上表盒,还给段吹雨:太贵重了,心意到就行,你拿回去吧。
这是我跟衍哥一块送你的,合买的,又没贵到哪里去。段吹雨将表推回去。
任衍说:拿着吧,店里不让退。
谢舒扬犹豫片刻,收下了,说了声谢谢。
受尽折磨的北方人终于熬不住了,段吹雨就穿了一双冬季款的运动鞋,他还臭美,穿的还是短袜,脚脖子暴露在空气中,快冻得失去知觉。
你还有没有这种鞋了?段吹雨指着谢舒扬的老棉鞋问,嘴唇打着颤。
任衍没忍住笑了一声。
没了。谢舒扬转身去杂物间,我给你拿个鸟笼。
没一会,谢舒扬找来一台取暖器,名曰鸟笼。他插上电,搁在地上,对准段吹雨的脚丫子。
真不经冻。谢舒扬淡淡道。
是你这太冷了!跟个冰窖一样。段吹雨舒服地叹息一声,长腿一伸,两手摊开,掌心朝向鸟笼,闭上眼睛说:活过来了
任衍握着他的手搓了搓,问:你有那么冷?
冷啊。段吹雨丧眉耷眼,鼻尖红红的,我今儿穿少了,没想到晚上温度这么低。
谢舒扬的视线在他们相碰的手上停留了几秒,任衍抬眸时望见他眼中的猜疑,问:叶秦他没跟你说?
什么?谢舒扬没反应过来。
我跟他,任衍看了一眼段吹雨,我们俩在谈恋爱。
谢舒扬的眼神有微妙的变化,但并不惊讶,去年寒假跟他们吃饭的光景他还记得呢。
旁观者清,这个北京男孩对任衍的心意太显而易见了,又那么张狂,两人迟早会翻腾出浪花。
他没跟我说。他看看任衍,又看看段吹雨,恭喜。
饭马上就好了。谢舒扬说着往厨房走,你们先坐一会。
叶秦呢?他怎么还没过来?任衍问。
他下班晚,应该一会就到了。
门铃声响起,任衍起身去开门,本以为是叶秦,谁知是个体态微胖的中年妇女,这位大姐的嗓门很大:你们就是扬扬的客人吧?扬扬呢?她朝里头中气十足地唤了几声:扬扬?扬扬?
谢舒扬应声而出,小跑过来:别喊了,耳朵都给您喊麻了。
大姐将手里提的一桶酒递给他,用力地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声音脆响:你耳朵玻璃做的啊,我大点声它还能就碎了啊?
谢舒扬单手提酒桶,另一只手捏了捏耳垂,不怕死地说:您再大点声儿,它真就碎了。
大姐又在他胳膊上甩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