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逐接过了橘子,剥开,揭下一片放进口中,不解道:“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跟宋敛在一起?”
“这是我想就可以的吗?”楚莺转过身,望着阳台上几件廉价的衣物,风吹得它们晃晃悠悠,她想起在筒子楼跟宋敛生活的那段时间。
他去的太匆忙,没带行李,没有换洗衣物。
楚莺买了新的给他,有一些是可以将就穿的,可有些太过劣质的,宋敛穿起来竟然会过敏,皮肤一片片的红着,他忍不住抓痒,急得脸庞皱着,想要发脾气,又要忍着。
阳光落在眼皮上,楚莺眨了眨,那个时候她就在想,她真的可以跟宋敛在一起吗?
他那么娇贵的人,穿不了二三十的衣服,吃不下小餐馆里重油重盐的菜,睡在木质的小床上,双腿蜷缩着,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在不恒温的屋子里根本睡不着。
他们之间相差的,何止是年龄。
楚莺的顾虑赵逐似乎是懂的。
“其实你不需要想得太多,你只要跟着宋敛,他会将一切都安排好的,他家里的许多长辈,一辈子就是这样过来的。”
名正言顺的那个不一定是真爱,但养在金屋里的必然掺杂着感情。
楚莺将橘子吃完了,指尖留了些淡淡的黄色痕迹与果香,涩涩的,不甜了,“可我就是没办法不多想,他比我小,他将来还会见到许许多多的女人,但我没有那么多以后了。”
别说是以后了,就是现在,宋敛一回到妻子身边,就会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楚莺怎么敢信他口中的天长地久。
独自赶到了新阳。
进行了一路的自我安抚,宋敛没好多少。
他可以接受谈雀景的存在,楚莺跟他有过那么一段,又是初恋,最纯粹最难忘,宋敛跟他比不了。
但其他人,想都别想。
坐在车里,宋敛深吸了两口气,给楚莺打了个电话。
楚莺接了。
“有空吗?”宋敛压制着冲上去一探究竟的冲动,好声好气道:“我在楼下。”
楚莺声色冷淡,“知道了。”
下了楼,她寻了一圈,找到了宋敛的车子,没有上车,只是站在车旁,比了比手势,要他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