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瘾浮了上来,控制着宋敛的心智,他坐起身,将烟盒中的最后一根抽完,抬头看了眼时间。
楚莺跟谈雀景出去已经一天了。
天黑了。
人还没回来。
宋敛走进浴室,在冷水下站了半个钟头,发丝湿淋淋的,没有去吹干,开了窗子,借着冷风,将那层寒意留在了身体里。
这样,总可以将楚莺的关心夺回来一点。
跟谈雀景待到了很晚才回到酒店,楚莺精疲力竭走进昏暗的屋子里,里面一片漆黑,宋敛没开灯。
这感觉太荒谬。
谈雀景不是她的丈夫,宋敛却心甘情愿留在这里等她,两边她都对不住,却都拒绝不了。
开了盏灯,惨白的冷色调落在宋敛面上,他靠坐在沙发上,头发被吹得很乱,指间戴着银色的戒指,手指中夹着烟,那样子,像是站在一条不归路上,却无怨无悔。
楚莺喉咙一下涩了,被宋敛身上的压迫感灼烧着,这算什么,他真打算这样不明不白留在这里?
“怎么不睡,也不开灯?”
宋敛有些轻微感冒,音色都变沉了,他摁灭了烟,“跟谈雀景玩得开心吗?玩到这么晚,我以为你忘记我还在这里了。”
“我告诉了你这些天我都要陪他,你要是受不了,可以先回去。”
楚莺没注意到他身体的不适,拉开拉链,脱了外套,留下一件运动背心,要往浴室走,宋敛抓住她的手,“我生病了,明天能不能留下陪我?”
“不行。”楚莺拒绝地干脆,“约好了明天要去游乐园。”
“他身体那么差,去那地方干什么?”
“宋敛!”
就知道他会这样,他这种孤高矜贵的人,怎么会甘心被藏起来。
宋敛没跟她较真,“开玩笑的,别气。”
“无聊,不好笑。”楚莺甩开了他的手,迈开步子的瞬间,门铃却响了。
在“叮咚”的响声中,谈雀景的声音传来,“莺莺,你手机落我车上了,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