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撑着身体的不适坐起来,宋敛望着楚莺,灯下他的面容不显凛冽与冷峻,与酒桌上侃侃而谈,疏冷淡漠的那个样子判若两人。
楚莺真有些分不清他是在演着玩儿还是真的,上次他发烧,在梁家也是这个样子,可一转眼,就不认了人。
别装傻充愣了,有意思吗?楚莺站在床边,将带来的合同拿出来,如果价格合适就签了,你知道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签了你就可以留下来吗?
签了我就要走。
一抹失望在他眉间划过,那我为什么要签?
一句废话不再多说,楚莺转身瞬间又被搂着腰坐下,宋敛的手从后圈住了她,唇蹭在她耳垂上,上面掐着一颗珍珠样式的耳夹,被宋敛咬住,用牙齿磨着,咬着,湿润地含着,真狠心。
究竟是谁对谁狠心。
你是怎么说的,你又不记得了吗?
宋敛像是在发誓,我应该记得什么?
这次不像是假的了。
楚莺站起来,上下打量宋敛,表情神态可以演,但眼神中的真挚纯粹演不出来,这比她预想的糟糕百倍,宋敛是精神状态不好,但怎么可以连记忆都是残缺的,又或者说是性格残缺。
你真的不记得你跟我说了什么?
记得。宋敛一字一句,我上次跟你道了歉你要是还没消气,怎么骂我都可以的,只要你还愿意来看我。
楚莺接受他可以不爱自己,但不接受他错乱成这个样子,眼泪在涌动,眼角又疼又酸,泪是落不下来了。
被宋敛消瘦的样子触动到,她上前一步,不再怨恨那天的那番话,弯下腰,抬起宋敛的下巴,原本只是想轻轻吻一下,可他却像是吃到了甜美蜂蜜似的,含着唇,舌尖探着,咬着。
就连面颊上都留下了齿印。
情丝借着吻挥发干净,楚莺突然抓着宋敛的肩膀,如果明早你又变了样子,我该怎么办?
宋敛好似知道自己有这个时好时坏的毛病,你应该打我,骂我,不该对我心慈手软。
含着泪,楚莺的委屈弥漫,明知不该脆弱,还是犯了错,可你上次要掐死我,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