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摇头,劝自己习惯就好。
今天刚跟齐殊在一起,他不想心情太差。
祝平叙又看向齐殊所在的方向,担心对方会按耐不住脾气,可又幼稚地带着些许期待。
后者看向他,只是温柔一笑。
他愣了愣。
扭回头装作无事。安了心,期待却落空。
两人一起离开教室。
那个年代的灯远没有现在的灯亮,顶多比煤油灯亮一点。脏兮兮的走廊里挤满了学生,从那头过来的和从这头过去的怼在一块。脚尖抵脚跟,一步都走不动。又恰逢春天回暖,等到好不容易能从教学楼里挤出来时,却又热出一身汗。
祝平叙包里装了个厚得不行的笔记本,小指使劲勾住齐殊修长的手指,自人群中艰难前行。那会儿还流行单肩背着包,哪怕压得肩痛也得这么着背。为啥?显帅。
可是祝平叙背的乖巧。
于是周围晃晃悠悠的包时不时地就会打在祝平叙身上,好生狼狈。
祝平叙轻蹙眉,心说这样出去怕是又得一身汗臭味了。于是他努力地避开周围的人,试图给自己周身留出一丝空隙。
正无奈着,忽然被搂到一人怀里。为他周身圈出一片空隙。
先是嗅觉起了作用,闻见一股淡淡的、独属于齐殊的体香味。心才刚安,就猛然想起周围的同学!
接着大脑皮层的躯体运动中枢控制了他的动作——一把将齐殊推开。
肾上腺素和脑干也不安分——心砰砰直跳,呼吸交缠在一起,乱了阵脚。
“你做什么!”祝平叙压低声音,骂他。
齐殊又笑,看起来心情格外好:“得保护你啊。”
就这样,祝平叙的系统彻底被击溃,从脖子到耳根都红成了一片。
他哂纳,又嗔怒:“你能不能叫我讨个耳根子清净!这么多人呢。”
“那可不成,这才第一天,你往后可都得受着。”
“……”
虽然当时的祝平叙被套路得体无完肤,可心里好歹还崩着一根弦,时刻提醒着自己。
齐殊谈过这么多朋友,怕是对哪个都一样吧?
后来,等他收到了说他“花瓶”的两个同学的道歉,才知道齐殊悄悄把那些人教训了一顿。
心花怒放,才知道那句“得保护你啊”竟是个一箭双雕的。
而祝平叙到目前为止,感到最后悔的,就是那个时候没有把两人的关系告诉王谪。
否则,不论是他,又或是王谪,大概都不会被那人所迷惑。
后来初顾职场茅庐,只晓得凭本事做事,却横冲直撞,像只无头苍蝇。
那日他得了经理的表扬,还满心高兴。却在下午就被一个曾经的朋友告了状,直接告到了董事长那里。理由是他和经理暧昧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