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累了乌龙茶便趴在段适边上休息,小尾巴一晃一晃,眼睛越来越眯,段适伸出拇指和食指去捏它的小爪子,软乎乎的像一个肉垫子,它又强打起精神,配合地陪段适握了个手,抽回,打着哈欠再次眯眼。
很久之后纪白才来叫段适吃午餐,餐厅的光线比客厅好很多,或许是空间小落地窗又大的缘故,轻薄的白纱完全挡不住强烈的光线,整个餐厅明亮又温馨,光滑的实木餐桌上立了一只白瓷花瓶,还有三道摆盘讲究的菜放在正中央。
段适拉开椅子坐下来:“纪老师的菜光看品相就令人食指大动。”
纪白笑着将筷子递给他:“那希望味道也能让段先生满意。”
段适拿起筷子,鱼肉软嫩,汤清味醇,虾仁鲜美,透着茶的清香,更不用说一旁被绿茶簇拥的豆腐,三道菜整体都是偏清淡的类型,段适平时口味偏重,偶尔尝尝这样的菜色倒也新奇,并非印象中的寡淡无味。
“纪老师不当厨子真的可惜了。”段适连连叹惋。
“我的心不在此,做饭只是日常的消遣之一,真当了厨子也做不出什么成就。”纪白拎得很清,转而调弄段适:“都说抓住男人的心得先抓住他的胃,段先生与其夸我可以当厨子,不如直接告诉我我能不能抓住你的胃怎么样?”
段适笑了:“当然能,不只是胃,心不都已经是纪老师的了吗?”
“真的吗?”纪白看着段适的眼睛。
段适本来该脱口而出,可真的对上那双眼睛,突然之间他犹豫了。
真的吗?他也在心里问自己。
纪白对于他的沉默没有表现出不愉快,自然地过渡了话题,“我还煮了甜汤,尝尝吗?如果还吃得下的话。”
32.
待在纪白家里就像躺在地上看流云, 时间是暮年的微风,使尽全身力气也不过推动云朵分毫。
临别时却是回光返照,又似重获新生,狂风催动着蓝天转场,惊醒时突觉夜色已至,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纪白要去上课了,段适在人家家里叨扰了这么久,想着不管顺不顺路都要送纪白一程。
纪白说:“如果现在坐段先生的车去,那么回来我该怎么办呢?”
本意是表达拒绝,暗示这样两个人都不方便,然而段适不想懂,他说:“我无处可去,倘若纪老师不介意我旁听,回来当然还是我送纪老师回来。”
话已至此,纪白不再拒绝,换了衣服坐上段适的副驾,在一声鸣笛中,车子慢慢转弯驶出停车位,平稳地向着主街道开去。
33.
纪白工作的舞蹈机构还挺大,占了整整一层楼,从门口的宣传画报上看,他们教的舞蹈类型也很宽泛,拉丁爵士,芭蕾街舞,段适能叫得出名字的,几乎都有。
纪白跟前台的人打了招呼,领着段适去自己授课的舞蹈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