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就林谨殊那铁打的身板,人不打麻醉药都能开肩剔骨取子弹,就这,你能行?”
韩凛摇头,他大方承认,“我不行,我挨我妈一棍子都受不了,更别说挨子弹了。”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老子进去打他一顿得了。”
“还是去外头抽支烟吧,人小别胜新婚,更何况又是生离死别了一回,这时候打扰他们不太合适。”
韩凛起身带着魏其琛往外走,两个人刚出大门透了口气,苏青濑就端着一盘子用过的消毒工具出了诊室的门,去护士台让人一会儿记得进来挂个葡萄糖,又去同事的办公室里要了一杯温热水和消炎片回来。
只是记得出来的时候关好了的门,这回不知道怎么的又被人给打开了,脚步刚刚停在诊室门口,苏青濑就听见有严厉的斥责骂声从里头传出来。
“你疼?你疼死算了,你看看你这浑身上下有一处好的没?整天嬉皮笑脸不务正业,真当自己福星高照这辈子都遇不着危险?你看你今天再跑慢点你得不得死在里头?崇州那次围剿都叫停了任务为什么还要跟着别人走?我看你就是不长记性,还没疼厉害是吧。”
说着,那严厉的中年男人就伸手对着林谨殊受伤的右臂狠狠揪了一把。
“嗷!!!!”这回是真被掐疼了,要不是不方便,林谨殊真能被这一下子给刺激的从床上弹起来,他们家那老头子对他下手从来就没留过劲儿,小时候一年能打断七八根藤条,林谨殊捂着自个儿被掐的地方龇牙咧嘴疼的浑身直抽抽。
苏青濑被这一声儿给吓的不轻,他忙冲进来把手里的东西往那柜子边上一放,就着急的问林谨殊,“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又疼了?快撒手我看看。”
花了三个多小时好不容易洗干净的伤口再裹好纱布,结果林谨殊挣这一下子,纱布没挣松,但那好不容易止住血的伤口全是被崩开了大半,洁白的纱布里又渗出丝丝血迹来。看人着了急,林谨殊这才一把抱住苏青濑,他安抚着说,“没事没事,我没事,我不疼。”
“胳膊都肿成这样了还没事?”苏青濑不敢大动,他怕伤着对方,但还是倔强的把自己的脑袋从林谨殊怀里抬起,也是心疼的厉害了,于是不管对面站着的是什么人,苏青濑张口就喊着,“你这人怎么回事儿?他是伤患,是警察,是为了人民群众光荣负伤,是值得大家尊敬和嘉奖的,他都疼成这样了还没疼厉害?要照你这么说,那所有人民警察都怕疼认怂,谁还能来守护这个社会的正义和秩序?”
“媳妇儿。”林谨殊抬那胳膊跟断了似的,又生生激出自己一身冷汗来,他忙捂住苏青濑的嘴,“这是我们省厅的厅长。”
“厅长怎么了?”苏青濑去扒开林谨殊的手,“他就是国家/主席也不能这么说你。”
“为什么?”中年男子倒也不生气,看起来不像什么端架子的领导,听完话反而是笑了,于是他拉过凳子来坐在病床边问苏青濑说,“你面前这个人不顾组织纪律,不服从领导安排,一意孤行,只身闯入敌营,失踪了一年零三个月和家里局里全都断了联系,虽然这次任务大获全胜,可他拿着自己的生命去冒险,这样的行为不应该被批评吗?”
“批评.........批评归批评,你掐他干什么?他都疼成这样了。”
“他要是知道疼他还敢一天到晚到处瞎跑?我看他就是没疼够,还欠一顿毒打,你看我这次回去怎么收拾他,我非得把皮带抽下来打的他服服气气,然后让他低头下跪服输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