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弘然主动说起母亲,虽是抛砖引玉、话有所指,可徐文想起仍满心动容,觉得两人更近了,更懂心中的念想与思绪。办公室的师兄弟大多不了解杜老师家里的情况,更极少有人听他说起。徐文恍惚喜悦,竟与杜弘然如此近。
在徐文面前,杜弘然是权威,是皇帝,他说的话则是圣旨,徐文都会遵从。
然,不知何时开始,杜弘然一改发号施令的强势手段,选择循循善诱。他在他身上花心思,他便能感受到他的尊重。
彼此之间的连结越多,徐文越愿意让他为所欲为——
羞耻的臣服,是徐文最赤裸的示爱。
你骨子里那点自卑是把双刃剑,大多时候需要克服,但有些时候又是你的财富。
记住,永远别被它控制,也别真的扔了。
徐文丢不掉,原本是因为与父母的共情,滋生成难以割舍的痍,现在则多了杜弘然的教导,幻化为根深蒂固的网。
当日杜弘然与徐父握手,徐文觉得一个在脚下,一个在头顶,天壤之别。可到了此刻,他们的手在徐文的身体里融合,而那些最柔软脆弱的东西,亦变成徐文最坚韧强悍的盔甲。
徐文愿奉上那点自卑,愿被征服,愿被支配。
那是他最想丢弃的赘物,亦是他最珍惜的瑰宝。
它属于杜弘然,他也属于杜弘然。
“今天我请客。”杜弘然抓他的手指,压在自己嘴边,“等会儿去海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