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件随机发给讯然的员工,其中不乏管理层和中层,就连徐文都运气计极佳,成为了收到邮件的幸运儿。

一时间,办公室里没人再议论于彻的去向,所有的吐沫星子都冲着徐文而来。

先前那温柔的刀子变为利刃,连下意识的眼神都像是要将徐文吞了。

徐文慌乱的合上电脑,起身往外门口走。他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水杯,洒了一地。

啪嗒一声,众人闻声看向徐文,随即便低下头笑。看他笑话,亦看他无所适从的样子。

忽然,徐文回到了小时候。

周围同学笑话他父亲就跟残疾人一样,时长站不起来,不能工作。

那些指指点点,就和这些眼神一样,看得徐文浑身都疼。

一时间,徐文的情绪跌落谷底。他不敢想老师看到邮件时会有何种情绪,他更不敢与老师见面,仿若所有人都无时无刻在监视他,只等徐文露出马脚。

没到下班时间,徐文已经离开了办公室,独自一人回到杜弘然为他置办的公寓中。

开门那一瞬,徐文忽觉一丝陌生感袭来。春节之后他便很少回来,现在更是多了些抗拒。

这房子,像是凭证,像是最有力的佐证,将邮件里那些“妖魔化”的故事进行演绎,盖棺定论。

许是知晓徐文心情欠佳,亦或者流言生乱、自顾不暇,杜弘然这一晚没有给徐文打电话。他没有问徐文在哪儿,也没有对他言语宽慰。

临近十二点,徐文收到了一条短信:【早些休息,关灯睡吧。】

茫然起身,徐文走到窗户前往下看,这才瞧见小区路灯旁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而杜弘然则站在路灯下。

昏黄的光线将老师的影子拉长,打在地上形成又细又窄的“波澜”。徐文很想躲进去,在那一抹暗淡中当个缩头乌龟,不需考虑明早如何面对办公室里的师兄弟,不需思考未来将何去何从。不仅如此,他还想赖在杜老师的身边当个鸵鸟,让杜老师解决所有问题,平息所有流言蜚语。无论杜弘然怎么做,徐文都可以置身事外,权当与己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