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夜起身去倒水的时候,沈惜费劲儿地打量了一眼屋里,才问:“怎么到医院了?”
“在医院我放心一点儿啊,连毅那条件再好,也不如在这儿住着安心。”
林泽夜把吸管递到沈惜嘴边,沈惜把一杯水喝完之后才颇为认同的道:“你这么一说倒也是。”
沈惜当然也是相当惜命的。然后他歪着头仔细盯着林泽夜看了一会儿,他总觉得林泽夜今天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是怎么回事儿。
林泽夜躲开他的目光又重新坐在床边,边给他揉着脖子边道:“别总那么抻着脖子,容易抽筋。我再给你揉揉吧,估计未来几天你就只能这么趴着了。”
这么趴着看人确实费脖子,沈惜又趴好后轻轻动了动胳膊,然后看着眼前自己光溜溜的手臂突然意识到什么,“林泽夜,我衣服呢?”
林泽夜仗着沈惜看不到他,又放肆地扫了一眼沈惜因为动了下胳膊而露出了更多的背,然后慢悠悠地说:“脱了啊,又破又脏的还怎么穿。”
沈惜还有点儿懵,“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脱的。”
“医生给你剪开的,我就直接扔了。”
沈惜闻言突然静止了,然后把手伸进被子里摸了摸。林泽夜看他那样子哪里还不明白他在想什么,在他屁-股上轻拍了一下,道:“穿着裤子呢。”
其实他也想给沈惜把裤子脱了的,可是沈惜睡的熟,他又怕弄疼了他,所以才给他留下了裤子。
沈惜因为乱动被子已经滑到半腰处了,林泽夜忍不住伸手轻轻摸了一下沈惜后背那些小小的伤口。
沈惜瞬间一颤,然后开口道:“林泽夜。”
林泽夜不动声色地给沈惜把被子往上提了提,“医院有病号服,一会儿我给你换上。”
林泽夜说完后又补充道:“你要不想穿,小鱼儿一会儿就过来了,我让他给你拿衣服了。”
沈惜本来想说不用,可是他又想到自己是摔了一跤才送到医院来的,裤子肯定也脏了。于是带着某种莫名的心思,逞强地说了一句,“我自己能换。”
“你不嫌疼了。”林泽夜停下来做到了床边的椅子上看他,语气严肃道:“再说医生说了不让你动,一动伤口就出血还长不好。”
说完看沈惜睁大眼睛瞅着他,又低声哄了一句,“你忍一忍好不好,过两天拆线了就好了。”
沈惜闻言把头埋进了枕头里,他从小到大从来没在医院住过,也从来没有需要人伺候过。他一直活地小心翼翼的就是因为他知道他不能麻烦别人,也没有人可以任由他依靠。
当初跟冯义在一起的时候,沈惜也一直很好的保持着这个度。
所以对于虽然很喜欢但还没在一起的林泽夜,他也是一样的想法。可是,好像又是有哪里不太一样的。
比如当他意识到未来几天可能都要靠着林泽夜过活的时候。他不紧张,不恐慌,也没有负罪感。甚至还放松了不少,有种终于能名正言顺地好好儿歇一歇,享受一把被人伺候了的感觉。
他其实也想肆无忌惮的去依赖一个人;全心全意的信任一个人;任性的霸占一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