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琴是母亲喜爱的物件,这件事还是从太后口中无意得知。
那时,她即将和亲,周老夫人进宫觐见,还送上了这把琴。
但当时并未详说,只说是娘亲旧物,辗转得之,如今她即将大婚,算是当做添妆,留个纪念。
后来太后无意间听她抚琴,进来的时候便怅然了一句,“娴娘素爱此琴,如今传承给你,也算是物归原主。”
娴娘,便是她母亲的闺名。
时过境迁,在看到这把琴,白筱诺心中都是俱是思念。
周景城坐在树上,看着下面的小人儿轻捻慢抹,一首《桑曲》弹得柔和又富有激情,清淡素雅中都是慢慢的思念。
一曲终了,白筱诺睁开眼睛,却看见一人倚在凉亭边的树干上,眼神专注地看她。
美人在怀,周景城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闷声道,“我竟然从不知你会乐律。”
无论前世今生,他都没听过白筱诺抚琴吹笛,想到这个小丫头曾经在他不知道地方谈了多少首,多少次,又有多少人听到,就忍不住心里酸泡。
她其实在镇国公府的时候,就和周景棋一起学琴练琴的,只是那时候周景城跟着镇国公远在边陲,并不知晓。
进宫之后,太后让人教她的多数都是规矩仪态,是如何透过只言片语窥得政事,如何做一个身在异国,位份高贵的谍子。
“我……乐律不通的,而且太久没练过,有些生疏了。”
周景城把整个脸埋在她的发间,“好听。”
白筱诺被他嘴里吐出的热气蒸的脸都红了,小耳垂透过烛火,粉的可爱。
周景城别扭的把人往怀里搂,“还要好久啊!怎么还没到!”
白筱诺绞着手指,闷不做声。
他们的婚期已经是定的很急了,距离皇上赐婚也不过五个月而已,这个人还嫌慢,难道还想立即成婚不成?
周景城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虫,“想今晚就成婚。”
白筱诺推他,这个人,怎么总每个正形。
正想说话,嘴巴就被人堵住,直接溢在了夜风里。
但是周景城除了亲她闹她什么也没做,他想给她一个完整的婚礼。
他克制的心力憔悴,白筱诺倒是过得精彩。
喜服由宫里的秀坊司亲自帮忙给赶制,她便自己的绣了盖头。
白筱诺的女红并不算好,但是一针一线都绣的用心。
纳征之日,镇国公府的聘礼浩浩荡荡地穿过街巷,看到的人无不探头。
“镇国公府真是好大的排场,看到没有,那牡丹插屏可是千金难求,上次我陪着姐姐去给我那侄女选嫁妆的时候,可是问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