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祟?”
他拉了拉手,子祟就拽回去,朝着里侧闭上眼,看也不看他一眼。
这人……
会生气。
他觉得好笑,就近坐在他脑袋旁,手心里冷冰冰的,似乎怎么也暖不了他。
“子祟,你似乎……也有了些感情。”
子祟不语,气还没消。
“你以前,似乎不会像个孩子似的,生这样的气。”
他终于睁开眼,抬首摇了摇牵在一起的手,冷冰冰地说:“因为以前有仇,一般当场就报了。”
如果不是受制于这个劳什子两生契,他想杀人早杀了,想跟湛离动手也早就动了,何必憋得一肚子火?
更何况……
这两生契是针对兽类的,现在这一字成令让他觉得自己像一条听话的狗,让干嘛就干嘛,就算大庭广众之下让他跪下,也只能跪下,他能不气吗?
湛离没考虑到这一点,只顾找办法遏制他的杀意,现在想来,他再如何没有感情,总也有自己的人格,似乎……
确实有点过分了。
想了想,又从腰带里掏出新买的糖,给他递过去:“现在不行,等你什么时候能克制杀意了,就给你解开。”
子祟瞥眼看了一眼,又闭上了眼,没接,只嗤笑了一声:“煞童永远不会克制自己的杀欲,除非渡了劫。”
湛离只好自己剥了颗糖送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那你只能忍着了,要不是因为你胡来,我也不至于拿两生契来欺负你。”
若不是他满嘴跑火车,乱七八糟的词话用得更乱七八糟,他也没有这个兴趣故意用一字成令折磨人。
“欺负?就你?”子祟忽然来了精神,一瞬之间宛如弹簧似的从地上弹了起来,电光火石之间,就把毫无防备的湛离扑倒在了地上,“看来家规立得不够。”
他后脑勺重重磕在石头上他,疼得呲牙咧嘴,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我收回我刚刚所有的同情,两生契用在你身上真是一点都没亏待了你!”
猜到他下一步就要用一字成令,子祟也学精了,赶在他开口之前往旁边一滚,一把就扯走了他的玉石革带,顺带抢走了腰带里的糖包。
湛离腰间一松不敢动弹,脸上倏得一红,幸好子祟的手跟自己粘在一起,躲也躲不出去多远,被他一把就拽了回去,夺回了革带,气得牙痒。
“你扒我腰带就为了一颗糖?”
“不然呢?”子祟腾出手扒了颗糖往嘴里丢,挑眉看了眼尴尬得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放的破虚和知重女道君,意有所指,“众目睽睽的,不太好吧?”
☆、失之交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