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洗过砚台,听着外面传来的游说之词冷笑了一声。
一个村子的人,走几步就到自己家了,明知道江淮生不在,还想进来,摆明了是打他的主意。
这其中只怕是还有害得江淮生险些丧命的人,他倒是不怕跟这几人对上,只是现在不是动手的好时机。
墨瑛久久不出声,外面的几人便等得有些厌烦,试图用自己的身体撞开门,木门不怎么结实,撞几下便晃晃悠悠的。
只是他们逗留这么久,邻里的几户便走了出来,远远地喊了几声,“淮生出门了,你们几个干什么呢?”
为首的段真拉了把还在撞门的汉子,转身的时候脸上带着流里流气的笑,“吴大娘你这说的,我们还能硬闯不成。”
吴英来瞪了他们一眼,轻啐了口,“别打那些歪主意。”
她转身进了门,段真也收起了笑,脸色阴沉,“她也没少打江淮生这院子的主意,这倒是装起好人来了。”
刘三摸着头,“段哥,那咱还撞不撞了?”
“撞什么。”段真踢了他一脚,江淮生不在,他们进去肯定是会被拦住的,远处树下乘凉的那些人可没一个好招惹的。
三河村的人虽然大都看不上江淮生,可也不会眼看着江淮生这夫郎被他们欺辱,毕竟村里还是要靠着这点名声求娶外面的哥儿或是女子。
段真又想起昨夜带走了江家所有的吃食,眼睛一转,计上心来,“我们就等着江淮生请我们进去。”
他们说的声音极低,墨瑛听得并不真切,他蹙眉站了会儿,才折身回了屋里,提笔写下了接下来几年的朝堂变动,以及,江淮生那些旧部。
江淮生在镇上转了几圈,多亏了原主脑袋不清醒的时候鲜少出门,一路上见人也都是垂着头,他这趟来镇上已经做好被认出来的准备,却没有几个人发现他就是江淮生。
甚至还听到有几个同村的人在说,他们村子里的傻子花了三十两娶了个顶好看的夫郎。
这话一出,甚至不用解释这个傻子有多傻,听见的人便哄笑起来。
搁在这镇上,娶一个清白人家的女子,只要拿出十两聘礼,再备些薄礼,办桌酒席,就能成事了。
不若女子能生的哥儿,聘礼自然是要再低上一些。
镇上再往下到村子里,十两聘礼便是顶了天。
还有人出口戏笑着,“说不定那哥儿比天仙还好看,三十两也值。”
他说完自己便忍不住笑了出来。
江淮生也弯了弯唇,自然是值得的,他收好酒楼掌柜递过来的铜钱,又问了几句药铺的位置,便往药铺走去。
这三只野鸡体型肥硕,毛色艳丽,拿过来算是不错的猎物,30个铜板比他想象之中的还要多一些。
临近傍晚,药铺里并不忙碌,见江淮生进来,便又伙计迎上前来,“您是要买药,还是看病?”
“都不是,”江淮生一目扫过铺子里摆出来的药材,“我是附近村子里的猎人,这段时日都会上山,想看看你们这儿收什么药材,也好顺便赚个酒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