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我目睹着这块牌子以惊人的速度朝我贴近——这是一块类似高速公路两侧的巨幅海报,内嵌钢筋,分量十足,电线头滋滋冒着火星,我毫不怀疑自己会被砸成一块肉饼。
精神体饼。
但是下一刻,我感到领口骤然收紧,有人拽着我肩膀处的衣服把我拉开来了。我回头一看,范无救单手将我拎起站好。混乱之中,我分神想着——翟齐也好,范哥也好,看着瘦瘦的,到底是哪里来的力气,拎起我这么大一个人就像拎一只兔子。
我的疑问来不及出口,就看见他背后再次袭来了另一块半透明屏幕。
“范哥小心!”
二十厘米厚的液晶屏幕直接拍在他后脑勺上——屏幕上裂出几条蛛网,而后碎了一地。然而范无救莫说踉跄,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他甚至有点疑惑,咕哝了一句:“什么东西打我?”
“范范范范哥,你没事吧?”我惊恐道。
“你结巴什么,”他拎着我一把丢了出去,“小尧,给你。”
我在光滑的地板上滑出十来米,依次碰亮的区块发出顺指弹钢琴的声音,而更多的广告牌被这声音驱动了,一块接一块地掉了下来。边尧接管了我的监护权,将我拽开来一些,带着我灵巧地躲避着四面八方的攻击。这个灵域并没有所谓安全的“观战区”,我说:“这里和相无征的灵域有点像,战场本身就是武器。”
“不,这里和任何地方都不像,”边尧说,“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灵域,对方也不是普通意义上的能力者,他俩都是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