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啊,别故弄玄虚。”
“一个三四岁的男娃!”
胖子大吃一惊,他家里也有个差不多年龄的孩子,对“娃娃”的话题十分敏感。
“你胡说,真要有这样的事情,新闻里还能不播,人们还能不八卦?”胖子虽然心里忐忑,但还是强颜欢笑,出社会这么多年,又是做安保工作,类似的故事也不是没听说过。
“这个城市,人口越千万,每天有多少人会非正常死亡?如果一个个都去报道,那咱们就天天看新闻里的追悼会好了。海天这么牛逼,一定是给压下来了,”瘦子撞了撞胖子的胳膊肘,很严肃认真地说,“你别笑,我说真的,我姐夫就在这里当保安啊。”
胖子看瘦子认真的模样,稍微信了三两分,恰逢谭振在身后抹了把冷汗,抬起的手臂挥出点儿小风,胖子便跟着一个哆嗦头也不敢回。
谭振全部都听进耳朵里,其实,像地下室、库房这种阴森的角落,他平时也都是绕着走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记忆里好像就有那么一块地方,漆黑不见五指,他总是蜷缩在冰冷的角落,心里期待着一些事情发生。
但他又说不清楚要期待的是什么,而且那种身陷漆黑的经历到底是真实存在过的,还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也说不清楚。
电梯在死一般的寂静中继续下落,最后“叮”地一声停在—2层的地下车库。
谭振看看时间,不多不少,还有最后一分钟。
电梯门开,门口两位彪形大汉在等待接应。不远处一辆安保专用的防弹车上,司机正握着方向盘等待。
谭振舌尖套|弄着口中的戒指,憋着气饶过几位安保,一阵风似地奔向他要去的A99号车位。
A99在地下二层最角落的位置,这个苏朗早就画过地形图给他。
而此时,苏朗正掐准了时间洋装下车检查他那难以伺候的跑车轮胎,故意敞着车门。
车门高高开启,驾驶位近在眼前。
谭振拍了拍苏朗的肩头,小声说了句“我回来了”,便纵身一跃,跨过驾驶位爬进了副驾驶。
苏朗则不慌不忙地直起身子,坐进驾驶位,放下车门,发动车,一气呵成。
路过那几位安保的时候,他们纷纷投来艳羡的目光,毕竟这样动则近千万的豪车,看看就觉得很有福气了。
“哎,我就说你胡扯,”胖子撞了撞瘦子,“刚那过去的谁啊,海天集团的大少爷,要是真在这儿有个什么死娃娃,他还不嫌晦气,能把车停这里?”
跑车驶出车库,车窗紧闭,和外界形成一个相对私密的空间。
谭振觉得自己安全了,看着一点点恢复原状的身体,便急不可耐地说:“哎……我……”
苏朗侧头看谭振,这人怎么话说一半就突然卡壳,却不料和谭振一双几近空洞的眼对上。
“操!”谭振的声音突然变得嘶哑,他用手捏着喉咙的部位猛烈咳嗽,“咳……咳……咳咳……”
“你怎么了?”转眼间苏朗已经把车开到了一条僻静的小巷,车停在大树底下,这里除了昏黄的路灯,连个人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