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殿外那样大的动静时姒槿便猜到是他。

这家伙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混世魔王。因是长公主独子,又倍得皇帝喜爱,就是在京中横着走也少有人管得住他。因此时间一长便养成了他这无拘无束、略有纨绔的性子。

意外姒槿却与他玩的很好。

进门时还一派嚣张模样的卿言见了姒槿倒忸怩起来,站在案前多次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瞥见卿言局促的模样,姒槿打笑问道:“平日里也不见你进宫多走动,今日是吹了哪阵风把我们敬安小侯爷吹来了?”

“姒槿该唤我表哥才对。”卿言纠正打趣道,“难不成在姒槿心里,只有君宜修才算是表哥?”

姒槿面色一黑,纤指指向门口道:“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还是别在我宫中,赶紧走吧,莫要等我母后来再撵你。”

皇后不喜卿言,觉得卿言性子顽劣,每一次见他来寻姒槿便要将人撵走。

“好妹妹,哥哥错了还不成。”听姒槿搬出皇后来,卿言怂的很快。

几步上前来凑到姒槿身边从袖中掏出一支玉镯子交到姒槿手中:“今日小爷主要是来与你道歉的。在校场时那球险些冲撞了你,也给我吓坏了。这是我前几日得的玉镯,送给你,当是哥哥的赔礼道歉了。”

姒槿低头看手中的暖玉镯,质地细腻温润,颜色纯粹,确实是快好玉。她心下满意,嘴上却不饶他:“你那蹴鞠险些使我破了相,就想这么应付我?若是我破了相嫁不出去,可不是要被长乐笑死,你能负责?”

卿言面露难色:“我府中的宝物,你这灵沂宫也不缺啊。”

倏地眸子一亮,卿言道:“瞧你日日在宫中烦闷,不如我带你出宫逛逛?恰好过几日便是七夕乞巧节,若是皇帝舅舅怪罪下来,便由我来替你顶着。”

姒槿将玉镯滑到手腕之上,对卿言微微一笑道:“既然你这样真诚,那本宫只好原谅你了。”

闻言,卿言松了口气,露出喜色,这才放松地坐在贵妃榻的另一端。

姒槿却在心中暗笑,起先她还不知是谁踢来的球,没想到这家伙倒自己送上门来。

梅萱备好热茶端上来,经过卿言身边时眼尖地发现他的衣裳带有些许湿意,诧异道:“外面可是下雨了?侯爷的衣裳怎湿了?”

梅萱这一说,姒槿才注意到卿言的衣裳确实是沾湿的,只是因为他衣裳暗色,所以不甚明显。

“无妨无妨。”卿言摆摆手道,“来时外面飘着小雨,这点雨也不值得打伞。”

说罢瞟了一眼窗外又道:“现在雨势倒大了些。”

说完又忽想起什么:“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