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隔着盖子,月清安也能清楚的闻到那里面散发出来苦涩的药味,不禁皱了皱眉头:“你拿的什么?”

陌尘轩将食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掀开上面的盖子,将里面的一碟酸梅拿了出来。

他回头看月清安似乎比刚才好多了,才犹豫的将手上的酸梅递了过去:“要不要尝尝?”

平日里只要看上一眼都会嫌酸的梅子,这会在月清安看来倒像是绝顶的美食一般,诱惑着他。

他吞了一口口水,点了点头:“要。”

可是当月清安的手刚要触及梅子的时候,陌尘轩却突然使坏,将碟子往后缩了缩,然后挑了挑眉:“肚子不疼了?”

他不提还好,一提月清安只觉刚刚才缓下去些的疼痛又越发强烈了起来:“疼……”

“疼就对了。”陌尘轩唇角轻扬,将手中的梅子放到了桌子上,将食盒里的一碗中药端在手中递给了他:“喝了药,一会就不疼了。”

“……”月清安瞅了眼那黑乎乎的药汁,不自觉的往后挪了一点点:“什么药?打胎药?”

从小到大他就害怕打针吃药,而且这药一看就苦兮兮的特别难入口。

“……”陌尘轩实在是无法理解他整日里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有些无语的白了他一眼,强行拉过了他的手,将药碗放在他手中:“安胎,赶紧喝了,喝完之后我就给你梅子。”

月清安听言,却像突然被烫到了一般松了手:“安……安胎做什么?”

他本以为对方知道孩子的存在之后,会惶恐自己做错了事,给他一碗打胎药,然后二人相互忘掉那晚的事,各奔东西的。却不曾想,对方居然还给自己安胎药,难不成他还想让自己生下来?

陌尘轩这会拉着他的手还未收回,他反应极快,一反手在下稳稳的接住了药碗。可因月清安动作太大的缘故,那药汁还是洒出来了一些在了他的手上,后又沿着手滴到了被子上。

他拧了眉看着月清安,不悦道:“不喝?”

月清安撇了撇唇角,心道,正常人犯了这种错误之后一般不都是打掉么?于是便开口:“难不成你想让我生下来?我可是王妃啊!”

“王妃怎么了?”陌尘轩不屑的挑了挑眉:“当初可是王妃拉着我让我还你的救命之恩的,怎么?当初做的时候就没想过后果?”说到最后,竟带了几分嘲讽之意。

作为王爷,月清安背着他,在外面和别人乱搞。作为陌尘轩,他又因为惧怕王爷而要打掉自己的孩子,这无论身处哪一方,月清安都对不起他。说出的话语,自然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月清安想反驳对方的话,几次欲言又止,终究是咬了咬牙,一句话都没说。说到底,还是他自己大意了的锅,怪不了别人,也怪不了原主的身体。

陌尘轩见他不啃声了,心底渐软。月清安再是不堪,名义上却还是自己的妻,肚子里的还是自己的子。

他再次将微凉的药汁递到月清安面前:“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