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单低声笑起来,肩膀抖动着,过了一会儿,又道:“那你确实是□□了。”

“也不一定啊,说不定以后有一天合法了呢?”时远道:“还说不定,有一天你能给我生个孩子?”

江单反手拍了他一下:“睡觉,梦里什么都有。”

第二天江卓天这个大学生起晚了,连滚带爬地出门上课,搞出一大串动静。

时远接到了他二哥的电话,他拿着手机在阳台上站了很久,神色忽明忽暗。

江单一看,便知道事情有结果了。于是他翻了翻自己今天的行程,上午没有太紧要的事情,便又把刚穿好的西装外套脱了放在一边。

等时远挂了电话回来,他第一时间问道:“找到了?”

“找到了,”时远道:“是他身边的老人,三十多岁一个大叔,叫李嘉,藏得特别深,要不是他下套,还真揪不出来。”

“藏了很久?”

“入职十年,被提拔上来也有三年了,你想想。”

“够做很多事了。”

时远却点点头,说道:“时存快气炸了,搬椅子差点打断那大叔一条胳膊。不过,这个李嘉倒是够坦白的,证据一摆出来,能承认的、不能承认的,都说了。”

“这个年纪的人了,上有老下有小,一般都怂的很。”

“是,幸好他坦白了,倒是解开了让我困惑许久的一件事。”

“什么事?”

“有次综艺拍摄,三楼,管道剥落,动手脚的是李嘉。”

江单怔了片刻,他记得那次,极为惊险的一次失误,那时除了时远和俱乐部的人之外,没人质疑管道的事情——在普通人看来,一个活人这么重,一根管子当然撑不住。

“他承认了?有留下证据吗?时志指使的?”

“当然是时志指使。但李嘉说自己只是在负责布置现场时‘遗漏’拧了几枚螺母——跟冯鑫宇一模一样的手法,即便真的追究,也可以辩解自己不懂工程。而且他还说,除了这根管子之外,还有几处也做了手脚,我们那次全都没磕没碰的,也真是命大。”

江单把这事儿捋了一遍,有个地方想不通:“时志这算得上无差别攻击了,纯看谁运气背,他就没想过,有很大可能害死别人?”

“倒都是小手脚,顶多致个残,像Harlan这种意外……可能连他都没料到,所以才着急找冯鑫宇见面。”

却不成想败露于此。

江单依旧皱眉:“所以,他的目的是让你受伤、甚至残废?太奇怪了点,再怎么说身上流着一半相同的血,你跟他有多大仇?”

时远耸耸肩,道了声不知道。

“但是,现在总算可以找他当面对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