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以稀为贵,像是阿兹海默症这类疾病,其实很少有患者能负担长期留在医院接受治疗。

钱子林入队时登记的是单亲,眼下他早就……

谁给他母亲交的医药费?

联想起钱子林不适时宜的惊慌与恐惧,时七隐隐觉得好像摸到点眉目,又好像什么都说不通。

不过他也没有直接反驳,琳达也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异样。

三个人就这样简单吃了顿饭,临别时,似乎隐隐看见琳达眼底有些水光。

“琳达,以前的事情已经都过去了,”梳着小揪揪的年轻人对她扬起了大大的笑脸:“以后会好起来了。”

琳达再也忍不住鼻腔的酸意,低头哭了起来。

她当时其实没有完全昏迷,她听见医生说了,即使做手术也只有四成的几率保住这只手。

是面前这两个年轻的男人坚持要求医生进行手术,毫不犹豫地交了她当时根本掏不出的交易码。

是他们保住了她的一双手,让她的未来多了一点希望。

杨芮还没回实验室,两人在走廊上等着。

“啧,队长?”

“嗯?”

“意识连接的时候……你不觉得别扭么?”

“……为什么会别扭?”

时七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把记忆摊开在别人面前……你就不怕我害你?”

赫尔认真地想了想,觉得时七这个论点不成立:“你不是别人,你不会害我。”

“……”时七在心里骂自己不争气,这有啥好耳热的?

“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墨蓝的眼睛闪了闪,赫尔话锋一转,看似自然地说道:“之前……你说过公平公正,互交老底。”

时七到处乱飘的眼神一滞,想了好久才想起来,是那天他宿醉头疼到炸裂,为了套赫尔的话,他才说的‘你说你的,我说我的,公平公正,互交老底。’

时七:“……”

这厮的记性怎么就这么变态呢?

“我是说过,”他佯装镇定:“您想知道啥?时某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赫尔轻轻吸了一口气,然后尽量自然地说道:“我想知道那天成教授为什么没有来。”

时七装不下去了,他别过脸,避开对方直勾勾的视线。

良久,他才轻声问道:“队长怎么突然问这个?”

他的情绪变化太明显了,赫尔的视线垂了垂,竭力压下心里那点奇怪的情绪:“要是不想说,我……”

我以后都不问了,你不要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