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再放手了。
被亲过的眼睫抖了抖,然后不情不愿地睁开了一条缝。
时大爷嗓子已经哑了,低声讨饶道:“……别弄了……真的不行了……”
“嗯,不弄了。”赫尔轻笑了一声:“饿不饿?”
“嗯……饿……”凌晨那碗粥早就在运动中消化干净了,时七在梦里就快饿疯了,奈何实在太累,眼皮都撑不起来。
这会稍微缓过来点,迟钝的脑子意识到回答一个字可能有歧义,他又赶紧补丁道:“……胃疼的那种饿,不是……”
“嗯,知道了。”赫尔失笑,摸了摸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今天不弄你了,想吃什么?我去买。”
时大爷眯着眼睛想了半天,然后抱紧了赫尔的腰,又把眼睛闭上了:“再躺会儿,然后一起去吃饭。”
被窝里这么舒服,反正都很饿了,再饿一会儿也没事。
畏寒的时大爷现在脑子里就一个想法——真该早点爬到队长床上去的。
除了累了点……人型火炉名不虚传,是寒冬三九居家的必备神器了。
然而他也没能再在暖烘烘的被窝里赖多久,越来越强的饥饿感逼他不得不再次睁开眼睛。
赫尔看着怀里人抬起头,略微呆滞地盯着自己看了好久,然后突然咧嘴一笑,弯弯的眼睛亮晶晶的,显得傻里傻气,又可爱得紧。
“……笑什么?”
“没什么……”时七不想说一睁眼就看见某人放大的俊脸很是心情舒畅,含糊着打了个哈欠:“午安啊,男朋友,起来去吃饭了。”
听见男朋友三个字,某人骨子里的恶劣因子又开始作祟:“男朋友?刚刚你可不是这么叫的……”
时大爷的哈欠卡住了。
时大爷想起了自己叫出口的那些话。
时大爷的头顶开始冒烟。
然后他狠狠地捶了他一下,羞赧又鸵鸟地把脑袋埋进枕头里,闷闷道:“你怎么……怎么……怎么时时刻刻都能耍流氓?”
“嘶……”赫尔捂着被捶的地方倒抽了一口气,支着头委屈巴巴地看着对方:“……疼。”
“……”时·脸红得发粉·七抬了抬头:“……真疼?”
“嗯。”
鸵鸟又把脑袋埋了回去,然后伸出一只手揉了揉那个位置。
赫尔僵了一瞬,最后败下阵来地抓住了那只手放到嘴边亲了亲:“行了,逗你的……”
再摸就要出事了。
两个人又在被窝里腻歪了几分钟才一前一后爬起来。
时七还是有点困,洗脸的时候都忘了扎头发,还是赫尔站他旁边细心地帮他拢着,才让时大爷没连头也一起洗了。
凉水洗完脸,时大爷总算清醒了不少,换了衣服披了外套就要往外走,然后又折回来自己围好了围巾。
呵,这一脖子浅浅的小草莓,不遮一遮,鬼都能看出来他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