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九月份,苏驸马重病的消息已经满城皆知。
更糟糕的是,无论是什么大小郎中,看了苏慈的病后,都是无奈的摇头,表示驸马大限应该就是这一两天了。
父亲生病,苏凝大半月都没有再出门了,整天在家里悉心照顾,只期待能有奇迹的出现。
外面的传言早已经起来,秦箐也是知道苏慈这病估计就这些天了,到时候……
她能猜到苏凝和云和公主的心情,肯定是万分难受和绝望的,一周前她去过驸马府探望就见过了。
……
三日后。
一场秋雨再降,天色灰蒙,带来丝丝凉意。
秦箐和秦素正在在后院凉亭里看风景,
下雨是无聊的,足不出户下,只能聆听雨哗哗下落的声音。
心宁,则心净;心燥,则心乱。
秦箐低头弹落一枝菊花叶上的雨水,轻声道:“这么沉闷的意境,这些日子怕是要有大事发生了。”
秦素默默不语,转头却看见一脸焦急的赵新冒着雨水,快步走来。
她挠挠头,自顾言语,“看样子,怕是苏凝父亲走了。”
秦箐也听见动静,转过身来,赵新刚好走进亭子。
赵新躬身开口,“小姐,我刚从外边回来,听闻苏驸马已经是在今早过世了,驸马府也在料理后事。”
赵新并没有得到秦箐要求他自己注意苏驸马那些事的命令,但是他明白秦箐是关心苏郡主这些家事的,所以先前专门出去打听了,这才回来禀报。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秦箐摆了摆手,面色平静,似月下湖水,静谧而安详。
“属下告退。”
说完,赵新快步离开了亭子。
秦箐又转过身,从亭外的菊花从中,折了一枝盛开的菊花,
她将那金黄色的花瓣一朵朵的摘了下来,最后,花圃上光秃一片,终于是长舒了一口气。
“素儿我是不是克亲啊,和我比较亲近的人似乎都是或多或少双亲出了事的,包括我自己父母都是见不到我了。”
秦素父母早就出事,郑芳宁两姐妹也是,现如今又是苏凝的父亲。
说起来,也只是太过巧合,让这些人集中在一起了。
秦素抬眼望向远方的灰色天空,眼中似狠厉,似坚毅。
那天上会是什么呢
“谁知道,也许这是上天的安排吧,既然地上有人,天上当也有人,我们能怎么办,天意便如此。”站得有些累了,她很快就坐在了边上的石凳子上。
秦箐将手心的花瓣全部抛向天空。
花瓣尽落下,花丛里,草地上,散落了一地,
巧的是,还有一朵径直又落回到秦箐右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