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来无高低尊贵,但有些人生来便处处压你一头。晏绥便是这样的人,他天资聪颖,寒窗苦读时任谁见了都心疼,真是要学疯魔了来。可林之培用功勉勉强强,说是深谙中庸之道,不露锋芒,实则是无锋芒可露。
官场不需要这样的庸才,可林之培想走仕途,便只能找人投靠。错就错在投到了夏家。
“既然你心坚不可摧,那便走下去罢。”兆谆说道,“你既将慎庭视为标榜,那就先学会尊重。他,与他的夫人,你都要尊重。”
到底是偏心的,兆谆说话处处护着晏绥,半点不叫林之培占理。
林之培满心不解,声音拔高几分,“可那原本是我的夫人,是我林家的新妇。婚事早就定好,是他半路拦截!”
“她会是任意一男郎的夫人,若是她想。崔台长原先与我共在开封府办事,我常听他说二姐的事。二姐是位好娘子,她是不缺郎婿的,更不缺好郎婿。”
兆谆站起身来,不欲同林之培多言。
“林家郎,人贵有自知之明。”
有婚约是一回事,配不配是另一回事。何况林家打的算盘都城人人心中皆知。
兆谆望着眼前柳树婀娜身影,眸底深意翻滚。
“你听,风里也有声音。”兆谆阖目,贪图片刻宁静。
风里,有青花鱼戏水的声音,有游人攀谈嬉笑声音。
也许兆谆让他听得是这些寻常声音,可林之培觉着自个儿疯了,他竟在风中听出了吟|哦声。
是夏昌骑在一群姨娘身上的低骂粗鄙声,也是,他常常幻想着的,与崔沅绾共盖被褥,闹得死去活来的声。
声自东头来,林之培骤然扭头,那处哪有什么鱼桶。那处有一辆马车,掩在榆树下,难以看清。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