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一见面, 王氏的泪再也止不住。她想扑在崔发怀里娇声怒骂一句,可她再也不是当年的娇娇女,她是半老徐娘,又碍有小辈在场,王氏也只能拿出帕子抹眼泪,颤声叫宅老接应人来。
“我没事。”崔发轻咳一声,扫了一圈,不见张氏人影,开口问道:“她呢?”
不消说,她只会是出逃的张氏。崔发待在牢狱里,晏绥也不是多嘴之人,自然不会把这般风闻说给他听。
“官人,外面风大,进家里说罢。”
清晨雾气重,府内松柏榆柳多,走在石板路上,倒像是置身仙境一般。
“穿得薄,也不怕冻着。”晏绥自觉地牵着崔沅绾微凉的手,他的手也冰,两人只能说是互相取暖。晏绥说罢,松开相牵的手,揽着崔沅绾的腰往自个儿身边凑。
拇指上的象环按在她腰侧软肉上,仔细摩挲。
崔沅绾身子一颤,不知怎的,她多看晏绥一眼,总能想起先前夜里耳鬓厮磨无限快活。
晏绥离开的小半月,她一门心思全扑到了查事上面。事无进展,她也提不起劲头去想那般床|事,玉|势与缅铃,还有压箱底的低温蜡与软鞭麻绳都未曾动过一次。
她的心游离动荡,她的身也是,不过是不愿承认罢了。
“爹爹的事,多亏有你。”
她知道说哪句话会叫晏绥心喜,可那声好哥哥咽在喉间,怎么也说不出来。
“几日不见,怎么同我这般疏离起来?”晏绥作思虑状,忽地眉开眼笑,弯腰凑在崔沅绾耳旁,说着疯话:“少了我暖床,是不是觉着空虚?”
崔沅绾蹙眉,“你胡说什么?我才没有。”
晏绥瞧她这掩耳盗铃状,笑意更甚。
“我在大理寺诏狱里学了几个花样,今晚不妨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