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出戏还没有演完,剩下的还要你俩一同配合才是。”
秀云问道:“娘子要走的路是什么?若再用这副身子去下注,奴可就恼了。”
秀云故作严肃,可眼里满是心疼。娘子嘴硬,一遍遍在她俩面前强调伤势不重,可有些伤害不可避免。
发热染寒是真的,被亲娘伤透心也是真的。
只是一上戏台,许多事便如脱缰野马一般,根本不是人能控制的。
秀云见崔沅绾一脸决绝,心头一慌,忙劝道:“娘子,莫要为了旁人毁了自个儿。车到山前必有路,这路走不通,总能想出别的路去走。”
崔沅绾无奈,“耽误一刻,便会多生一刻的风险。趁着官人愧疚自责之意正盛,我们也当乘胜追击。等他冷静下来,定会发现其中许多破绽。他今日把锁链给收起来,明日就能再套到我身上。你该懂的,被人豢养非我所愿。”
话说得明白,纵使女使再不愿,也得顺着她的意走。
秀云绵娘一对视,默契一般,对在崔家发生的事不再过问。
崔沅绾叹气,“你俩跟着我也受了许多委屈,住处已经找好,今晚回去什么也不用收拾,那里都有。切莫有任何动静,府里都是眼线,莫要在这要紧关头叫他们抓住把柄。”
秀云说是。
崔沅绾又问道:“官人约莫几时回来?”
“约莫在申时罢。”秀云回道:“娘子睡着时,宅老已经来这边找了姑爷三次。听宅老那万分焦急的语气,大抵是朝里真出了什么棘手事,非要姑爷到场。”
崔沅绾不在意。
“申时也好,天将晚未晚,映得人最是楚楚可怜。”
崔沅绾叫女使拿来一扇镜,往镜里一照,眼下这模样当真是虚弱不堪,跟个快断气的病秧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