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珠都碎了,人也不是虔诚信佛,何必装成高尚的佛子模样。一手杀生,一手念经。
崔沅绾腹诽着,可脚步还是在看见晏绥身影那刻起,给定了住。堪堪站在梯上,不知所措。
心疼劲一过,晏绥心里愤恨难耐。他不比那仨腌臜种好?为何宁愿找他仨办事,都不愿在他面前提一句。
她明明知道他会无底线、无条件地帮她达到目的,而她却转身投入别人怀中。
晏绥把这行径理解为恃宠而骄,自然要给些惩罚。
“过来。”
晏绥摆摆手,把人叫了下来。
崔沅绾拘谨地站在他面前,低头不敢看他。就如同犯错的学生见学堂先生一般,心虚极了。
看看她这幅怯懦样子,连解释的话都不愿说。想是板上钉钉的事,再怎么掩饰都叫人觉着假。
从前他们无话不谈,崔沅绾也曾攀着他的脖颈,说要跟好哥哥待一辈子。而她却中道变心,那些叫晏绥险些流下泪来的情话,原来都是她随口胡诌的假话。
从里到外,情话是假,什么都可能是假。
佛龛在前,人总要冷静下来,讲讲道理,或许真相就能听出来。可晏绥心里怒火中烧,他只要一看见崔沅绾的身影,就想欺负她。
什么都能是假的,唯独情意不能假。这个说过无数遍喜欢他的骗子,情意又能真到哪里去?
晏绥起身,站在崔沅绾身前,掐着她的脖颈,逼她抬头看。
他能轻易把人的脖颈掐断,可他这手摆在崔沅绾纤细的脖颈上许多次,每次都是调|情,没一次敢用力。
这次也是,他意不在此,只是做威慑状。可崔沅绾却难受得紧,装成一副喘不上气的模样,轻微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