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顾自想着,也自顾自乐着,穆十四娘陡然在旁边说了句,“乐什么呢?”
洛玉琅转过头去,迷蒙着双眼的她分明还未完全清醒,“在想日后。”
“你不是说无名道长他们已经无力生事了吗?”穆十四娘原地趴着,不想挪动,问得漫不经心。
“嗯,我想的,与旁人无关。”
穆十四娘打了一个呵欠,“他头还抬不起呢,你就想着怎么教训他了?”
洛玉琅轻笑出声,开心了好一阵,才转头看她,“打孩子要趁早。”
穆十四娘无语地看着他,她才不相信,执念比自己还要深,好不容易得个儿子,舍得打才怪。
熬过最后的日子,终于到了弥月之喜。
洛府又添了丁,洛老爷早早就送出了帖子。穆十四娘头一件事,就是泡在浴桶里,添了数次的热水。
直到洛玉琅要胁会亲自去抱时,她才不甘不愿从水里出来。
被他轻轻擦拭着头发,旁边的炉火烘烤得人浑身麻酥酥的,“这人啊,非得要亏欠得久了,才会晓得好处。”
洛玉琅接了句,“看来,我也得去好好泡泡,看是不是这个滋味。”
“外面怎么那么热闹?”前院的动静都传到了这里,可见是如何的热闹。
洛玉琅解释给她听,“三朝未办,父亲已经念叨过多次。这弥月之喜,可不得让他老人家好好乐乐。”
“体谅些吧。”穆十四娘任他扶起自己,试着为她绾发,“这亦是父亲的执念。”
打开梳妆盒,一层层打开,一只似血的鸢尾簪摆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