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罗也换下了繁复的法衣,只穿了寻常女子的素色罗裙,乌发间插一只雪白碎花,小脸煞白无色,眼眶通红,整个人脆弱得好似一阵风便能吹跑。

“玄姐姐,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爹娘走了。”白罗一见到林玄,便抑制不住哭腔,直扑到林玄怀中。

昨夜得知消息,白罗怎么也不敢相信江明秋会隐瞒此事,和江明秋哭闹了一场,才换来今日的下山。

她本来就伤心父母离世,又愤恨江明秋没有跟着出来,只带了重明狐出来,因此下山见到赵自持,白罗便忍不住眼泪哭了起来。

但那个赵自持却是个傻子,见她哭得梨花带雨都视若无睹,直挺挺站在山门前,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白罗哭了片刻,只有重明狐懒懒趴在她脚边睡觉,想起以前她有些许不快,父母,林玄,江明秋都会来哄她。

这可把她委屈坏了,是以她一见林玄飞来,也顾不得还在生林玄的气,像从前一般直扑到林玄怀里哭。

以前,玄姐姐都会哄她的,不管她受了什么委屈,都会为她出头。

林玄垂着眼皮,心口像堵了一团棉絮,她默念口诀将大黑收回识海,而后越过白罗。

白罗哭声一顿,脸上带着诧异:“玄姐姐?”

玄姐姐怎么推开她了?她都打算不生玄姐姐的气了。

玄姐姐生气了吗?

白罗心中甚是窝火,眼神中带着控诉。

林玄将白罗的神情尽收眼底,将痛意剔出心底,她无视白罗,径直走向赵自持:“赵师兄劳烦您多等了,现在出发吗?”

赵自持目光掠过白罗,落在林玄身上,眼中带着丝暖意:“好。”

声音如冷泉,又似玉器相击,白罗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脸色古怪。

玉祝眼角带着极淡的笑意:“赵师弟向来面冷心善,这次也是多亏赵师弟带路,师尊才能将我师妹带回碧霞山。”

赵自持敛眸:“客气了。”

玉祝同赵自持打过招呼,也知此人不爱言语,便祭出玉舟,让人上她飞舟。

林玄早已对这法器好奇,此时上了飞舟少不得多看几眼。

白罗却纠结起来,她望着和其他人混得熟悉的林玄,眼中的泪花要掉不掉,他们是没看到她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吗?

师尊也给了她飞行的法器,比这破舟子好上百倍,可她要自己前去吗?

白罗咬着下唇,手指不住地搅动,仍是嘟着唇,勉为其难抱起打盹的重明狐上了飞舟。

白罗上了玉舟,才知道有多难熬,不仅是林玄,赵自持和玉祝都视她如无误,火麒麟更是一看到他便扭头用屁股冲她。

白罗脚下有些虚浮,不知为何他们都这般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