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爷大气也不敢喘,越发怀疑自己是做了什么触犯律法的事被秦庸捉住了小辫子。
看秦庸这架势,分明是有备而来,哪里像是寻物,简直像是拿脏!
可自己一介生意人,还是个赚不到什么钱的生意人,哪有什么作奸犯科的本事呢?若真的有什么小辫子,无非也就是苛待庶女……
对!苛待庶女!自从自己那短命的小妾产下这个女儿后,自己就冷落了小妾,待小妾撒手人间,自己的婆娘便对这小女儿百般刁难。
秦庸大晚上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去而复返,莫不是为了治自己一个治家不严苛待庶女的罪?
秦庸看宋老爷两股战战也不答话,不知道他脑洞大开已经把自己吓个半死,只道是对方怕陪不起那玉坠,越发鄙视他没出息的模样。
来了这半晌,一直见不到惦记了半天的小蒜苗,心内也有些急,直接命侍卫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去找,一边在心中做打算:先把宋芝瑶从这糟心的宋府里接出去请郎中看一看,养好身子再说,哪怕送出去随便找个手艺人给人家当学徒,也好过留在宋府被宋夫人磋磨。
主人房和下人房中自然是不会找得到玉坠的,不出所料的话,玉坠此时应该正静静躺在前厅门口的大瓦盆里,保不齐正挂在哪一棵蒜苗上。
秦庸跟着侍卫们每个房间意思意思走过,最终停在柴房门口,秦庸示意侍卫把门打开,自己先走了进去。
柴房里只燃了一只蜡烛,角落的柴堆上铺着两床褥子,一床褥子上被子叠得好好的,另一床褥子上被子摊着,中间鼓起个小包来。钱多多上前掀开被子,犹豫地道了声:“公子。”
秦庸示意钱多多直接禀报,钱多多犹豫了一下,道:“这儿躺着个孩子。”
秦庸扭头看了宋氏夫妻二人,二人皆是不敢讲话,宋如烟还想说什么,宋如月扯住她的袖子摇摇头。
秦庸不在询问宋家的这些大大小小的主子们,径自走向干草堆上,查看宋芝瑶的情况。
小蒜苗的情况很不好,他蜷缩着身体侧卧在褥子上,头发披散下来,被不知是冷汗还是水浸湿,粘在小孩儿的脸上脖子上,小孩儿的脸红成一片,嘴里嗫嚅着小声说着什么,显然是已经烧迷糊了。
再往脖子以下看,中衣也都浸湿了贴在身上,背上甚至都能隐约看见青青紫紫的几道伤痕,甚至有一条被打的皮子破开沁出血来在中衣上洇开一小团。
不知这宋夫人下了多重的手,这么小一个小娃娃,单是抽藤条都能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