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那壮汉代替董喑挟持住顾之遥后,并没有去检查顾之遥眼睛上蒙着的布,而是拉着自己便走。顾之遥隐隐猜测,那壮汉挟持自己的手段这样生疏,不会是同幕后之手接头的最后一环。
一路上换了几个人,最后终于等到一个看起来是经常干这事的人。那人在顾之遥的眼睛外面又加了一层眼罩,而后用一块浸湿了的帕子捂住顾之遥的口鼻。
这种浸湿了的巾帕大抵是泡了迷药的,顾之遥还在宋府做庶小姐的时候就听孙妈妈讲过,专有人牙子用这样的手段去掳旁人家的孩子。
看来,招数是新是旧都不重要,能达到自己目的便是一招好棋。
顾之遥早就练过闭气只法,自然不会轻易便被这种迷药放倒了,他装作自己不谙世事的样子,软绵绵地往那人身上一靠,只作吸了迷药后人事不省。
随后自己便被捆起来塞进马车里,晃悠到这处来了。
顾之遥有点愁得慌,自己被人掳到这么远的地方,不知道褚丹诚疯没疯。他心中有些后悔,怎么就跟着董喑s。n。p出来了呢,可若是就这么回去了有有些亏得慌。来都来了,哪儿有空手而归的道理?
所幸此地是个暗室,眼睛上那劳什子摘掉后倒不觉得如何刺眼,不然顾之遥真的是要把这些蝇营狗苟的宵小之辈通通捆起来揍上一顿,好叫他们长长记性,知道馥园可不是谁都能轻易动手招惹的。
毕竟是小半日没有见到自家哥哥,顾之遥有些烦躁起来。
这边顾之遥心中不爽快,可也不见得对方就能舒坦得了。待顾之遥坐定后,有一个穿着深紫色飞鱼服的蒙面男子踱步进了屋子。
那人一见到顾之遥就有些急了,低声呵斥旁边的打手道:“谁叫你们现在就把人弄来了?”
顾之遥眼尖地看到了这人在不经意间露出来的袖口内侧,正对手腕的位置上绣着一只威风凛凛的狻猊。
在屋里看着顾之遥的几人应该是听这人命令行事的,一见他进屋就紧张得直搓手,“这、不是我们把人弄来的啊,他们府上哪个装哑巴的把人送来了,总不能不接着就扔外边去。”
紫衣男子来回踱了两步,脚步声越来越急,似是也觉得此事棘手。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主子往馥园中埋钉子不容易,偏那哑巴是个沉不住气的!”紫衣男子停下脚步恨声道,“我派人去找主子来,你们看好他!”
看来这紫衣人也并不是这些人的大主子,但刚才那人的装束顾之遥觉得眼熟得很。他眯起眼睛寻思了一会儿,总算想起来在何处见过这身衣裳——大理寺。
大理寺是冯纪年掌管的,他是褚丹诚的挚交好友,总不至于褚丹诚眼光这么差,冯纪年说反水就反水了。
顾之遥埋着头思忖着,想那大理寺还有谁能插得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