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疼痛感让奚言一下子清醒过来,刚才我似乎有些神志不清了,“你别白费力气了,我的伤口会自己愈合。”奚言想要制止正在为他包扎的湛云漪。
湛云漪一顿,没有理睬他,继续包扎,“就算你死不了,这样任凭血流,不会难受吗?”他沉默了一下,“还有那只是个木偶,不是你的什么阿姐,你下次再做傻事,我就把她劈了当柴烧!”
奚言被他的话逗笑了,还好湛云漪正埋头为他包扎没有注意到,奚言连忙绷起脸。
处理好伤口,湛云漪随手拿出一块布帛反反复复地擦拭起他的小刀来,神情莫名有些落寞,奚言不由自主被那把刀吸引过去。刀精致小巧,通体银白,开刃的那面极薄,泛着冷光,刀柄上用凉川文字刻了“白露”二字,这刀大概是出自千江武道世家。奚言能感受到这把刀浸满了血气,虽然看似小巧,但这却是把不折不扣的凶器,想到湛云漪和刺客对战时那不要命的打法和随时能割断别人不喉管的狠厉,奚言更加坚信他的判断。
“快到凉川了,希望千江能平安无事。”湛云漪自言自语道。
原来这样无情的人也有所牵挂,那个千江是怎样的人呢,奚言的思绪飘到很远的地方。
左相府中,死里逃生的刺客向左相汇报情况,“湛云漪那边刺杀失败了,他身边那个女人颇为可疑,湛云漪对她看的很紧,我们的人根本没办法下手。”
左相负手而立,面色阴沉,“继续派人盯着他,他如此招摇怕是陷阱,为了给千江月争取时间,再调些精英全力追杀千江月。”
“是!”刺客犹豫了一下,“还有,湛云漪和他身边的小厮关系暧昧……”
“行了,”左相打断他,揉了揉眉心,“这种小事不必报告。”
经过数天跋涉,湛云漪一行终于抵达凉川。
在众人注视下,湛云漪挽着那美人的手进入大殿,殿中觥筹交错,凉川的贵族几乎都聚集于此,一见湛云漪进来,原本沉迷于酒色的一双双眼睛齐齐看向他,原本喧闹的大殿静的可怕。奚言在他身后皱眉,这些人怕是个个心怀鬼胎,湛云漪反倒一脸无所谓,大大咧咧的坐到席间。
有人轻咳了一声,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湛云漪你可知罪,让你找的人呢?”从首席传来低沉的声音,那是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容貌略显沧桑,此人必定是经历过大风大浪,周身才能有这种沉稳老练的气质,只是,眉目间隐约透着狠厉之色,绝非善类,大概就是湛云漪说的那个难应付的左相。
想到湛云漪,奚言内心轻叹,自己虽自诩看人极准,然而却丝毫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反倒是自己屡次被他戏弄,真是命中灾星。
“哎呀,左相大人真是,这么急着兴师问罪,”面对左相的威压,湛云漪倒也不怕,“千江月可还在路上呢。”
左相冷笑,“呵,那我们就等着好了。”他站起身,席间所有人紧张的看着他,“今日本就是湛云漪的接风宴,诸位不必拘谨,本相先行一步。”说罢转身离去。
众人刚松了一口气,左相突然回头对湛云漪说道:“你和环朝也快成婚了,以后少和这些不清不白的人厮混。”他一脸鄙夷的看向湛云漪怀中的美人和身后的奚言。
湛云漪满不在乎笑笑,“我们年轻人的事情就不劳您老人家费心了。”
左相挑了挑眉,看不出喜怒,转身离开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