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胜负已分。
这一场打斗,不,应当是顾照鸿单方面的碾压看的所有人鸦雀无声,那些平民百姓更是张大着嘴,仿佛看到雄鹰碾杀兔子于须臾之间!
金子晚的目光更是紧紧地追随者顾照鸿,见他身手如鹞,剑气如虹,槐柯全然不是对手,这才放下心来,紧绷的身体也在座位上放松了些许。
顾照鸿垂眼看着躺在地上的槐柯,从高处坠下又无力调整身姿,他头部着地,如今已然昏死过去了。顾照鸿全无什么尊老之心,他满心满脑都是方才槐柯要对他的晚晚啖肉饮血的厥词,犹觉得气血翻涌,怒意滔天,于是伸手粗鲁地抓着槐柯在打斗中散开的白发,便将他从巷弄中拖了出去。
他二人从屋顶下去后,众人便看不到了,只能判断出顾照鸿占上风,果不其然,这位青衫剑客一手持剑,一手像拖着一条死狗一样把那白发老头拖了出来。
顾照鸿槐柯丢到如月阁正门面前,给一众人等吓得够呛。
“照鸿。”
金子晚唤他。
顾照鸿抬眼看向他,那一眼里似乎还残余着战意和嗜血,冷厉如冰,锋锐如刀,全然没有他平日的温柔善意,看的人心中发颤。
金子晚的心也在颤动,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自傲和爱。
这个人,终于在他面前展示出了最本真的自我,他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和面具,是为了自己。
在这一刻,金子晚的心怦怦跳的急促,似乎都要从这具胸腔中跳出来。
他知道,他得到了全部的顾照鸿。
不知为何,他心中有一种正在跳跃叫嚣着的激奋之情,金子晚的声音微哑,伸出手去,又唤:“照鸿。”
顾照鸿定定地看着他,把吞鱼剑归剑入鞘,伸手握住了金子晚微凉的手,握住了就没放开。
金子晚微微笑了笑,也没在意这是大庭广众之下,任他握着自己的手站到了自己身边,对从如月阁里赶出来的张三道:“把他带下去,看好了。”
张三行礼领命而去。和李四一同把槐柯绑了带下去。
金子晚见抓到了槐柯,有些松了口气,微微挑眉看向了眉娘,凉凉:“你这如月阁里,可真是卧虎藏龙啊。”
眉娘早已吓得身形瑟瑟,见他发作,忙扑通一下跪在他脚边,泣道:“大人,民女冤枉啊!眉娘只当他是个出手阔绰的普通客人,未曾想过是反贼啊大人!”
金子晚没接着发作她,却又问:“你这阁里,是不是有个叫木琴的?”
“是是是,”眉娘忙道,视线往身后的姑娘们一扫,定格在一个穿着蓝色锦裙面容姣好的女子身上:“木琴,还不过来见过大人!”
那被唤做木琴的女子见提到自己,贝齿紧紧地咬住下唇,害怕却又不敢不过来,瑟瑟缩缩地过来行礼:“木琴见过——”
金子晚摆了摆手:“我要问你些事,”他示意吴五把木琴和眉娘都带下去,“你们先跟着我去趟府衙罢。”
说到这儿,他顿了下,问何之洲:“何知府可愿意把府衙暂借于我?”
何之洲也有些没有回过神来,听金子晚这么问忙行礼:“自然自然,金督主请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