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叔站在祠堂门口没有进来,他背对着落尽的夕阳,余晖的阴影罩住了他半张脸,让他整个人看着都有些阴郁。
沈父看了眼沈韩杨,又看了眼祠堂外跟来的村民。
他撑着膝盖站起来,踉跄了一下,几个年轻人立马进去扶住他。
沈父挥了挥手,脸上始终带着他身为父亲和一村之长的庄重。
在踏出祠堂时,沈父再次回头看了沈韩杨一眼。
沈韩杨趴在地上,扯了扯嘴角,给了沈父一个安心的笑容。
……
在赶去沈家村的路上,邹喻手上浮出一个微弱的红色咒印。
“邹喻……”
只这么一句,就让邹喻心里一紧。
天已经半黑,路程还有不少的距离,他看着前方坑坑洼洼车子难以开进去的路,咬了咬牙,将车停在了路边。
刹那间,车内红光乍现,强大的鬼气让远处躲在山里的孤魂都纷纷不敢现身。
祠堂内的沈韩杨似有所感,他抬了抬疲惫的眼皮,看着上方的祖宗牌位。
整间屋子只有窗缝透进来的丝丝月光,里面一片漆黑,地面连接着空气泛起一丝阴冷。
沈韩杨有些不安的动了一下,试图闭上眼睛驱逐四周带给他的诡异感。
一缕风吹过,一股阴冷的气息向他逼近。
他小心翼翼的睁开双眼,就见面前站着一个熟悉的人。
“二叔!”
不对,这不是沈二叔,而是沈二叔的魂魄。
此时对方就像被控制的木偶,眼睛发直的看着他,带着一丝凶性和想要吞掉他的欲,望。
他想起邹喻的话,他的身体不可以被别的魂魄附身。
这样一来,他就不能成为捉住贪的容器。
连想都没想,他就滚动着躲进祠堂下的桌子里。
不可否认心里有一股气,但同时沈韩杨的热枕绝不是单单只对身边的人,同时还有这个城市。
他不是英雄,但如果他能做什么,他也一定会去做。
沈二叔死死的看着他,伸手抓住他的脚腕将他拖了出来。
沈韩杨无力反抗,他看着头顶的牌位,那些牌位微微的摇晃着,发出彼此碰撞的声音。
他寄希望于这些守护了沈家村上百年的老祖宗,却发现那些牌位只在动荡过后就平静下来。
一只冰凉的手已经摸到他的后脑。
沈二叔是沈家直系血脉,老祖宗们无法辨别他的善恶。
所以这就是贪将沈二叔的魂魄独自放进来的原因。
沈韩杨用尽所有的力气画出一个咒,可他的鬼气已经枯竭,根本连一点冥火的烟都点不出来。
沈二叔的手已经伸进了他的后脑,他能感觉到,沈二叔正试图把他的魂魄抓出来。
他用着强大的意志力与其抵抗,但魂魄被撕裂的痛感还是让他发出一丝口申吟。
沈二叔眼中凶光大起,伸进他脑后的手用力的向外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