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正当他也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听一声水珠落地的声音,可能因为太过寂静的缘故,感觉格外清脆刺耳,好像有一根冰凉的手点在热乎乎的额头上似的,让人在瞬间醒来。并且十分清醒。
哪里来的水声?!
包大同没动,呼吸仍然均匀着。眼睛也没有睁开,甚至连阴眼都掩盖着,只悄悄瞄着整个病房。
门,动了一下,却没有开,一条黑影从门缝中费力的挤进来,慢慢站到二号床位前,静止不动,似乎要站一辈子似的。
借着冬天惨白地月光,包大同看清那条影子是一个年轻女孩,一把异常浓密的长发下是一张肿得变形的、发黄的脸,身体也很“胖”,像是吹起来的汽球,蓝白条的病号服彭胀到了最大的限度。
唉!
过了半晌,她幽幽的叹了口气,慢慢躺在床上,侧着身,背对着窗户的方向,整个身体没有清晰的轮廓,似乎只是一片巨大阴影,却压得床发出“吱呀呀”的呻吟声。
花蕾一动,醒了。
她紧张的坐了起来,看包大同还在打盹,根本没反应,立即拧亮了床头灯。
在她的眼中,房间内并无异物,她睡在四号床,最靠近窗户,借着灯光向外一看,见一号床和三号床都好好的,唯有二号床,护士铺得整整齐齐的被单不知为什么乱了,而且在床上有一个暗色的痕迹,看样子是一个人躺在床上。
耳边,滴答声不断传来。而且越来越急,似乎就来自二号床那边。